“动手，杀了他。”

殷冬禄盯着殷叔佑垂落的那只手，鲜血是顺着他指节分明又泛着苍白的手往下滴落。

“哒——”

“哒——”

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银白的雪里，很快变成殷红。

殷冬禄心口瞬间闷得慌，他哑着声音轻声说了句抱歉。

这次举起剑狠狠插进了那人的心口，扭了一圈猛地将剑拔了出来。

那人喷射出来的血溅了她一脸，眼睛里似乎都有几滴血涌了进去，闭上眼睛，一片血红。

他缓慢地起身，走到殷叔佑面前。

低垂着脑袋，捏着剑柄的指尖泛着苍白。

殷叔佑盯着他，嘴角噙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怎么？怕了？第一次杀人感觉如何？”

“不、不怕……”

他的声音明显颤抖，忍住了胸口不断起伏的恶心，努力不在殷叔佑面前露出胆怯。

“哦，还记得我晌午说过的话吗？”

殷叔佑嘴角的笑慢慢捋平，“你好像不断地在触犯。”

-“我不喜欢没点演戏天赋还想骗我的人，装都不会装。”

殷冬禄的面色又惨白一分，闻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味，感受着殷叔佑的厌恶，突然觉得胸口不断地犯恶心，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吐了好一会儿，起身缓缓的时候，旁边有剑尖挑着手帕递了过来。

殷冬禄一愣，抬头看去。

殷叔佑眉头微皱，一脸的嫌弃。

殷冬禄突然想到软软说的话：“三皇兄不讨厌你们，他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

“但是他对于真正讨厌的人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他毒舌你，你就闹他！恶心他！装委屈装可怜哭憋屈他！”

“尤其是他说什么毒舌话你就按照那话来做，甚至是自己延伸地想然后按照他的想法做！”

“比如他让你滚你就滚，说讨厌你你就更要麻溜地滚，他问你你就装可怜说：你不是讨厌我吗？我离你远点！”

想罢，殷冬禄身体比脑子更快地拿着手帕擦掉嘴边的脏污，然后往雪地更深处走去。

却不想那雪地里竟然也隐藏了些刺客。

剑尖刺出，在莹莹月光下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