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在偃州是出了名的深闺小姐。和叱咤江湖的兄弟们不同,她自幼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的症状,又不是白家来结亲才这样,而是自小如此。
若非这般,白河此行千里迢迢替哥哥白尧接亲,又何必带着红豆这位女大夫。
红豆倒:“这可又陷入死局了。”
“倒也不会。”白河淡然道,“尸体会说话,你验验看。”
“啊?”
红豆抬头,白河看她。
白二公子喊她同行本是为了给祁兮看病,先前也没说仵作的活她也得干啊?
“凭什么……”红豆想喊别人验尸,想想随行人员确实就她合适。红豆内心叫苦不迭,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行吧行吧,下不为例!”
窸窸窣窣验尸完,白河担心刺客出现有损祁兮清誉,安排随从将屋内收拾干净,刺客一事暂时按下不报。
收拾完见还有时间,几人各自回房小憩。
客房早让给祁兮,白河也无所谓房间死没死过人,累过一宿,当下合衣睡去。
不知不觉,天灰蒙蒙透微光。
踏着偃州四月的清晨,客栈门前发出轻微声响。
许是早起小二开始清扫,许是更夫下班迈出步伐。声音稀疏平常,直到噌地一声划破门廊,扎进木头的刀震得木床作响声嗡嗡。
白河看着擦肩而过的那柄刀,错愕。
若非他反应及时格挡,那柄刀就会插在他肩头。
虽不至死,也得残个把月。
白河冷汗涔涔,前方传来阴恻恻的懒散声音。
“嗯?不是这里啊?”
白河循声去看,黑色长衣暗红领的公子哥不知何时来的,身体微微前探,脸上皮笑肉不笑。
“公子走错房间了吧?”白河很客气。
“没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