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梨心虚,低头绞着垂下来的长长腰带。

一来是没想白尧会真的过来,二来方才那些话有损白尧面子,她尧哥哥定然不悦。

丁梨挪到白尧身侧,低声嗫嚅道:“尧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白尧充耳不闻,也不看白河,只对祁兮道:“我二弟关心兄嫂,裘衣你就穿着。”

这是白尧脸上挂不住,正生白河的气呢!真是熟悉的戏码。

祁兮笑盈盈应了声:“是。”

白尧回头要走却差点撞着白傅正。

他一时没了脾气,低顺行礼道:“父王。”

白傅正没理他,看着祁兮正色道:“德宁公主受惊了!先是异族犯我,又是梨儿任性,眼下凭空又多了个刺客!此番竟如此曲折,希望没惊到德宁公主才好。”

他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能让北境白王为之行礼的人少之又少,足以见得白王诚意。

如此一来。

若不揭了这话题,就是不给白王脸面。

“惊吓倒算不上。”祁兮说,“祁兮区区女子,有幸沾得祖上荣光,又蒙圣上抬爱,这才受得公主称号。行刺一事许是他人挑唆。白王殿下爱民如子,若天家与白家不睦 ,想是白王殿下不愿意看到的。”

旋即大大方方行了个礼。

白傅正哪能听不懂小丫头的意思?

刺客之事若没个结果,或是祁兮再被行刺,天家那边他白傅正没法交代——除非他做好谋反与开战的准备。

本以为江南姑娘性子软,远嫁北境怕是要吃尽苦头任人拿捏,却不想竟是个不卑不亢的主。

不愧是祁连芝祁大将军的孙女。

白傅正对祁兮好感倍增,点头笑道:“刺客自然要查,查得清清楚楚。白河,你过来!务必给德宁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河领命下去,却听祁兮又道。

“至于丁梨妹妹……”

祁兮眼神落在丁梨身上,被丁梨一句“看什么看”呛了回来。

祁兮叹息道:“我本想着丁梨妹妹尚且年幼,为所爱之人争上一争也是无妨。谁想,丁梨妹妹还是不知道错在何处。”

丁梨嗓子发干,急急反驳:“我……我就是吓上一吓!我又没真想杀你!”

丁梨理亏在先,如今连白王都替她赔礼道歉,她却还要争个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