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鹿脸色铁青。
丁梨有些不快,起身跺脚愤愤道:“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不会!”
祁兮面色平静,眼底没有情绪:“你就这么想要白王世子妃这个虚无缥缈的头衔,甚至不惜损害名声和下半辈子?”
丁梨恨恨道:“对,没错,我就是想要!”
祁兮的目光从丁梨转向肖鹿,又转了回来:“所以你就践踏爱你的人,让他们帮你做这些……下作的事情。”
丁梨怒极反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在气什么?”祁兮面色平静,语速又轻又快,“是气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吗?我真看不起你,明明什么都没有替自己争取过,却在那里说多想要。你这些下作的无聊伎俩,但凡你亲自去做,我都能敬你几分……可你呢?真令人失望。”
丁梨被噎得说不出话:“你!”
“我算是明白了。”祁兮讥讽道,“你丁大小姐的人生是靠别人施舍的。”
她说:“我若是你,计划失败,定会将错就错,假借救人为名把后头这几个杀了,灭了口还能卖个人情,又赚个好名声……可你不。丁大小姐,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蠢到为了拘我几日,弄得两败俱伤。”
“就你这样。”祁兮微笑,“怎么配当我的敌人?”
“肖鹿!!”丁梨气急败坏,双手握住祁兮的牢笼猛烈摇晃,牢笼纹丝不动,“把门打开,杀了她!”
吱呀一声响。
打开的不是面前的门,而是走廊尽头入口的那扇。
人还未到,就传来县令谄媚的声音。
“哎呀,有事吩咐就行!什么风把齐威帮帮主给吹来啦?”
县令先迈步进来。县令五十岁左右,蓄着两撮胡子,两只手不安分地揣着搓着,像一只偷偷摸摸寻到食物的老鼠。
他扬了扬下巴,指了指走廊尽头、靠着墙角瑟瑟发抖的三个男人,赔笑道:“这三人确实说过是齐威帮的人,只是毕竟口说无凭嘛!既然是巫帮主的人……”
“谁?”
县令后头跟着的人迈步进来,站定。
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微微卷曲的长发在脑后胡乱扎着。深邃的五官微微扬起,脸上有块黑布封住一只眼,另一只眼睛冷漠地扫向走廊深处,杀气十足。
“是、是老大!”
认出来人,墙边靠着的三个男人不由雀跃,对来人又是招手又是呼喊,涕泪横流,像饿了三天好容易等来喂食的猴子。
被唤做老大的男人皱了下眉,加快了脚步,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