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江南偃州,祁家。”

咔嚓一声,和祁远手中杯盏一同裂开的,还有身后浪人的心脏。

那浪人摇晃了一下,哐当栽头倒地,桌上碗碟带落,瓷碟破碎声和惊呼声一同响起。

祁远手中的茶杯挡不住飞刀,寸寸龟裂,碎在空中。

边上有个妇人挤出句“杀人了”,就被转来的刀刃切断了喉咙。茶楼瞬间清场。

祁远回头,看向来人。

青年人一身黑色长衣,露出红色暗纹衣领。他手握双刀,咧嘴笑得开心,锐利的气场破风袭来。

青年人也看着祁远。

“好久不见啊,大哥。”

“多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这般嚣张跋扈,祁林。”

“据我所知,我的宗师好哥哥应该在北离守着那个病秧子吧。只身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祁家人不干涉祁家人。”

祁林不置可否,耸耸肩,不羁的脸上浮现出无辜的表情。

“和哥哥打个招呼而已……顺便。”

祁林俯身,揪住浪人的头发,将头颅干净利落地切了下来:“杀个吱吱乱窜的小老鼠,好哥哥应该不会阻止我吧。”

浪人脖颈上的血唰地溅在祁远鞋尖。

祁远默然。

“哦对了,哥哥你想要情报。”祁林晃了晃手里淅沥沥滴血的头颅,“作为弟弟,就给你一个情报吧。”

“别查了。”祁林说。

他嬉皮笑脸地看向祁远:“你想怎么查?查到父亲大人头上吗?”

父亲……大人?

脑内一片轰鸣。

祁远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到城郊的。

天色转暖,青铎县的湖面已然化开,在上一个冬季死去的鱼终于翻上湖面。静谧湖水发出死亡的腥臭味,祁远却浑然不觉。

不是圣上为了回收兵权,有意问责离州白家,是白家真的蓄意谋反,只缺实证。

祁兮的药,不是父亲迫于皇权让她吃的,很可能是父亲自己的意思。

那么所谓的五年之约,究竟是谁在制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