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河点头,她继续说:“平白无故,白二公子花重金,就为了寻个毒药的药引?千噬散药性慢,可日月累积,比致死的毒药要难受千万倍。您费尽心思寻找毒发的药引,是为了宣战,还是为了栽赃嫁祸?”
“白二公子,我跟你办事多年,我知道你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我本不该多问……”
“你觉得人命关天,想要确认,是什么事让我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白河说。
白二公子总有看透一切的能力。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白河语调柔和,“放心吧,我有我的理由。”
他都这么说了,红豆怎能阻止得了。
“祁远那边呢?”白河问。
“祁少侠啊。”
顿了顿,视线往门口瞥上一眼,像是确认祁兮已然离开,红豆压低嗓音,道:“他去了南离青铎镇。毕竟是宗师,我们的人跟不了太紧,后来……有些跟丢了。”
“跟丢了?”白河蹙眉。
“白二公子,咱们跟踪宗师大人,不被发现就很不容易啦!”红豆委屈道,“况且,虽说没能探清他的目的,我们的人还是有所发现的。”
“怎么说。”
红豆从怀里摸出几张纸,在白河面前打开,说:“都写在上头了。”
白河接过查看,耳畔红豆还在说话。
“宣鼎看似盛世太平,可像青铎这样在两州交汇的地方,总有些蝇营狗苟的买卖……我是让他们观察详细些,却不想这些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往上写。”
“信使回来和我说,这么做是赵倾的意思。”
红豆以为白河看到信笺会皱眉,却没想他目光淡淡扫过,一字一行仔细看了下去。
“我父亲年少时在皇城领旨后,就是从青铎县进入,北上消灭异族。”白河说,“小时候我也曾在青铎县居住。关于这个,赵倾是知道的。写这么详细,怕是觉得,作为那里曾经的居民,我能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吧。”
白河说着,目光扫过上头诸如,县衙外卖鸡蛋的大娘每周几不出摊,青楼花魁被县令公子赎身,之类乱七八糟的八卦信息,目光停留在刺眼的字句上。
准确说。
最有用的信息,早被赵倾用朱笔圈了出来。
白河右手食指在“祁”字上轻轻敲了两下,说:“偃州祁家?他们到离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