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丁梨从白河府上回去,将原委说与母亲。
丁夫人听她捶胸顿足说完,只看她:“如此,你有什么不满意呢?”
丁梨被噎住话头。
是啊,她得偿所愿,有什么不满意的?
“梨儿不甘心!”丁梨说,“德宁公主和二表哥分明有私在先,叔父那头倒像是委屈德宁公主似的!”
“有辱门楣的事,就该烂在肚子里。”丁夫人说,“如今圣旨未下,你若将此事宣扬出去,你尧哥哥不要面子么?你尧哥哥失去脸面,连累的不也是梨儿你吗?”
先前丁夫人虽宠女儿过了头,如今女儿心愿已了,她倒知道收手。
“傻孩子。”丁夫人拉住丁梨的手,揽她入怀,“人啊,双手空空的时候可以拼死一搏;可手里的东西达到预期,也得要知足。”
“母亲?”丁梨听出她言语中似有深意,可她深究不来,“梨儿没懂。”
丁夫人浅笑,不再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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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州不比偃州,加上司空礼沉寂多年,在离州,原本知道司空礼名字的人并不多。
如今,即便白河刻意隐瞒,司空礼出现在德宁公主别府,悄无声息将围堵人士全部击败的消息还是传遍江湖。
司空礼确实存在。
点翠阁悬赏令货真价实,绝非噱头。
自古英雄出少年。五大宗师一共就出了祁远这么个少年郎,其他都是四十往上的大叔大爷,江湖人崇敬归崇敬,平日里也不会过多议论。
如今悬赏令加上齐威帮一面宣扬少年天才事迹一面煽风点火,倒是将司空礼宣传成传说中的人物。一时间茶肆酒馆里说书的,唱曲的,说什么的都有,着实有趣极了。
“公子这样……会不会太过招摇了?”
这日吴双跟祁兮在二楼雅间坐下,店小二送茶水果盘上来,见戴斗笠的公子哥倚栏而坐,对楼下的表演颇感兴趣,脸上堆笑迎上去。
“看公子装束,许是江湖中人。这戏呀,讲的是偃州天才少年司空礼一战成名的事。公子知道么,如今点翠阁悬赏司空礼,您猜他出多少钱?”
祁兮不说话,却见店小二双眼亮晶晶,非要她回答。
“多少?”祁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