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白二公子不是这么想呢?”吴双问。

“他也是这么想的。我还在纠结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纠结了。”祁兮答得很快,“当然,关键时候他肯定会选白家。”

“那姐姐还……”

吴双话音未落,就听祁兮开口说道:“关键时候我也会选祁家。”

“可你们……”

“什么活法都是活。”祁兮说,“这世上的选择哪有不留遗憾的。选择本身不就是看对你个人而言,更能接受舍弃哪些东西吗?”

她和白河都活过一回,一味地克己牺牲并不能带来更好的结局。

既然能好好相处,就先好好相处吧。

她和白河太过相似。他们情感真挚,对自己诚实,行动理智而果敢。他们有想保护的人,也知道对方有想保护的人,所以能理解对方,就算因对方而死也不会心生怨怼。

他们相信彼此情谊真挚,却绝不相信爱情永恒。

毕竟,永恒于世的只有变化本身。

矛盾的,简单的,却是自洽的两个人。

吴双怔怔。她才十二三,很多事不理解也正常。

她只能说:“姐姐,我不想看你伤心。世事难两全。”

“是很难。”祁兮说。

她将发簪梳子并起,拽在手心。

“我想试试。你知道,我很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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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里,胭脂水粉被丁梨摔了一桌。

来往下人只稍加注目,匆匆而去。

皇命下来后,丁家大小姐几乎是在世子府住下,温顺得像只小白兔。

只今日非常。

丁梨高兴出门暴怒而归,不知花了多少银钱,只知道那些贵重盒子几乎被丁大小姐摔得稀烂。原本事情也不大,白尧世子几句话就能哄好。偏偏白尧外出公办,下人噤若寒蝉,只能任由她去。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摔累了,丁梨也乏了。

嘟着嘴往门上靠,丁梨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像是有人低声说话。

丁梨内心烦躁未平,怒道:“吵什么,下人都当不明白吗?”

须臾间,话语贴着房门出现在她耳边。

“我要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