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受不住的?”赵倾忿忿道,“被女人背叛而已,能比被兄长算计,被白王殿下误解还要严重吗?”赵倾指甲在木案上划出白色痕迹,力气很大,一道道。

外头有声音道:“什么严重事?”

“……侯爷。”两人行礼。

穿着青色布衫的青年人掀帘子大步进来。

脸上多了道疤,白河整个人瘦削不少也显疲惫,只是眉眼一如既往好看。

赵倾走到身前,道:“侯爷,巫帮主那边消息传不进来了。至今没有支援,凌霜塔那边估计还是联系不上。”

“事已至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白河叹道,“…巫帮主看在兮儿面上帮我很多……这人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还上。”

说到祁兮,说到围城死局,赵红两人对视,神色古怪。

白河察觉不对劲,问:“怎么?”

“那个……”手里纸捏得出汗,红豆有些扭捏,不知该如何说。

“德宁公主来信了。”赵倾开门见山。手往红豆面前一伸,道,“侯爷早晚要知道,真是,磨磨唧唧的,不像你。”

“兮儿来信了?”白河嘴角浮现笑意,转瞬又抿嘴,道,“这有什么不好说?她在偃州还好吗?”接过宣纸手里翻折打开,白河看红豆,道,“只叫她暂时回偃州而已,危机解除我自会和她解释。你紧张什……”

屋子是一颗巨大的琥珀。

封住时间封住人,凝滞的空气难以呼吸。

白河脸色瞬间惨白。

没等白河看完,劝降书被红豆一把拽走,打哈哈道:“这种东西真真假假未可知。世子殿下这是对您抢了祁兮姐姐怀恨在心呢……侯爷可别往心里去……”

“往心里去?娘们兮兮的,侯爷才不是这种人,”赵倾切了声,道,“先前就有小道消息说,祁家和世子沆瀣一气,德宁公主是祁家人,帮衬父兄也理所当然。红豆,你可别以为和德宁公主相处久了,她就会向着你——成王败寇,你死我活的大事,哪是几天情分就能改变的?”

眼眶湿红,红豆声音颤颤,道:“……祁兮姐姐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赵倾一把抢过,劝降书已经被红豆揉成团。

展开快速摊平,赵倾道:“妄想又不会变成事实。这种道理,侯爷自然清楚,只有你还搞不清。”纸张戳到红豆眼下,指指落款,赵倾冷笑,“签字,画押,印章,齐全。看看,你的祁兮姐姐,多足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