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啊,快带我出去。”
刁蛮姑娘扭扭绑疼的胳膊抱怨,她走出厅门却不见肖鹿跟上。
她回头,男人背对着她弯腰杵在原地。
方才被羞辱的怒火在此刻腾然而起,丁梨尖声道:“磨磨蹭蹭做什么?快带我见爹爹!肖鹿你也想反水吗?”
两步走到肖鹿身后,丁梨一脚踹去。
本就在勉力支撑,如此一击再撑不住。剑刃锵啷落地,去扶桌椅不稳肖鹿倒在地上。
愕然一刻,丁梨蹲下伸手去拉。
“肖鹿你别装了,所有人都跟我装,怎么连你也和我装……”随着词句进行,丁梨低低抱怨声逐渐变作绝望哭腔,“……你说过我怎么样你都在我身边,肖鹿说话不算话,起来,你起来啊!”
肖鹿胸口有伤,腹部也有。背后中了箭,前胸透出沾粘血肉的两支金属箭头。渐渐地,地上猩红液体扩大,漫过丁梨鞋底又浸湿衣摆。
“对不住,弄脏小姐衣服了。”嗫嚅着肖鹿低低说。只是话语递不出,心上人也再听不见。
“和说好的不一样!肖鹿,你答应要保护我的,你答应要保护我的!”丁梨嗓音越来越尖,空旷厅堂之上回音冰凉。
外头脚步和铠甲声远远作响又成片停下,丁梨置若罔闻。
肖鹿的心思丁梨向来是知道的,只是过于卑微的爱叫人恃宠而骄。丁梨不喜欢他,只是习惯有他呵护,如今人没了反倒离不开。
屋内呜呜哭,郭义红豆等人看向祁兮。
祁兮轻叹一声,道:“肖鹿痴情,可惜遇人不淑……虽说丁大小姐一时接受不得,只是不见到白尧她如何都不会死的。你们稍等片刻,等她出来再说吧。”
祁兮拂袖要走,又被郭义满脸堆笑唤住:“夫人,侯爷和叶将军正带着丁世甄过来,您不等他吗?”
稍稍一停脚,祁兮道:“不等了罢。糟心事多费神,我且去歇息。院子离这不远,有事寻我问张县令就成,他是知道的。”
又吩咐过几句,祁兮大步走出厅院。
左脚刚迈出,叮地一声咯到什么,低头抬脚是一杆染血长枪。
祁兮笑笑,问一旁小吏:“其余丁家兵呢?”
小吏答道:“按照侯爷说的,愿意投降的一律收编。”
“不愿投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