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安慰不了姜羽贞。
距离体育馆越近,她喇叭摁的就越勤。
这也代表着她内心的烦躁。
“你在烦什么?”
“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锁上车门把车开到我家里去。”
“把我换个地方关着?”
“失去一天的自由总比看见满脸血强。”
“那为什么又把我送到这里来?”
“我该支持你的想法,对吗?”姜羽贞抬起头。
她流眼泪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流眼泪了。
一个冷冰冰的人经常流眼泪有点反差。
但好像这样的特征就该出现在这种人身上。
蓝色的瞳孔和透明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或许还有些皮肤上干涸的爽肤水吧。
谁知道呢。
江流灵活的狗鼻子就能闻出来这么多。
“先去忙工作吧。”江流没多说什么。
“我在这等你。”
“晚上来这接我。”
“你保证我能接到一个完整的你吗?”
“保证。”江流拉开车门后又钻了进来,重新凑到姜羽贞面前: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流泪的眼睛。”
江流转过身看向了偌大的南江体育馆。
修长的身影混在人群里,没有回头的摆了摆手。
缠绕着的高压电缆仍然在解构这座城市的金属浪漫。
江流也犹豫。
凭什么不犹豫呢?
你有包括富婆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美女等你回家呢。
舒服的生活谁不想过啊。
但他心里不服啊。
我二十多岁凭什么服你啊?
妈了巴子的,有钱人就能想弄我就弄我啊。
是非对错,江流管不了那么多了。
谁想弄我就弄谁,人活着不就这么点事嘛。
他仰头看了看南江体育馆上的巨大钟表。
江家也有个巨大的铜钟。
不是看时间用的,是办葬礼用得。
在手机并不普遍的年代,铜钟一响你就得去祠堂。
这个习惯保留至今。
江家太大了,人也太多了。
总不能谁死了以后在微信群里转发一句:“某个爷爷死了吧”?
大家族嘛,总得搞点仪式感出来。
钟声一响,就有人会死。
江流迎着演唱会大门走去,萧瑟的背影和离开姜羽贞家里那晚。
是如此的相似。
“所以今晚的丧钟为谁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