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不能耍小性子,你看人家回来都知道给爸买点东西,你还空着手呢...这好女婿上哪找去!
在家好好唠唠,赶紧跟人回家过日子去。”
老裴放下酒杯起身就走了,没忘记把江流拎来的烟和酒带到自己屋子里。
裴安宁抱着肩膀看江流。
她脑袋里装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你为什么比我还快?”
“我坐的昨天早上九点钟的飞机,你坐的哪一趟?”
这个问题江流也纳闷,怎么他比裴安宁还快呢?
“我坐的火车。”
“靠,还挺精打细算。”
“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
“说了你又跑了怎么办?”
江流摇晃着从板凳上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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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酒量并不好。
裴安宁过去扶住了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黑印。
这个黑印太熟悉了。
“我爸让你烧煤?”
“我自己想体验的,你看房间里热不热就完事了。”
推开门,眼前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裴安宁眼睛里。
不过房间是温暖的。
她脱下大衣把江流放在床上。
然后自顾自的打水收拾房间。
很久没住人,屋子里有很多堆积的灰尘。
刚回家就过上了山村的生活,酒醉的丈夫和收拾家务的妻子。
等到都收拾完后,她才转过身看江流。
刚好对上江流明亮的眼睛。
“江流,你是怎么知道我家详细地址的?”
“又不是没来过,当然知道地址。”
“你来是来过,可你不是忘了...”裴安宁带着疑惑坐在床边,可又忽然猛地站起来:“你...你想起来了?”
“这事没人告诉你吗?”江流也有点发懵。
合计着裴安宁本人还不知道他已经想起来了?
这个小小的信息差,好像促成了一个巨大的误会。
江流仔细想了想,他好像还真没说过。
毕竟对待过往,他向来是以跳过的方式对待。
所以压根没主动提。
而且最初住院的几天,是陈医生在照顾裴安宁。
他想当然得认为陈舒挽肯定说过了。
谁知道陈舒挽嘴这么严。
江流本人也习惯了裴安宁夸张的情报能力。
以前的事他也不说,但裴安宁总是有办法知道。
“我现在不在江家了,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裴安宁的眼神有点幽怨。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裴安宁仍然过不去心底里那道坎?
因为复杂的过去,她根本无力解释。
可当江流想起一切后,还需要用言语解释吗?
“所以,你以为我其实知晓一切?”裴安宁抬头发出疑问。
“对啊。”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误会总是会在生活中出现。
如果江流这次不来,那这误会可能要延续一辈子了。
最终落得了个天各一方的局面。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江流走下床闭上眼睛,沿着记忆的纹路在房间里晃荡:“我只是有点想念这个地方。”
这种感觉很奇妙。
人回到记忆中的地方,会有股久别重逢的感受。
更别说当你的记忆死去又活过来,你再次寻找记忆中的角落,那这股感受就只能用奇妙来解释。
“你坐这里化妆...穿的出阁宴礼服冲我抛媚眼。”江流手放在下巴上,颇有股大侦探破案的意思。
裴安宁斜着眼不去看他。
触景生情也好、久别重逢也好。
总之她心底压抑的火山开始沸腾。
正因为长期处于名利场,才更让裴安宁有深刻的感触。
他们的情感并非玄而又玄的灵魂碰撞。
是一个人出现实打实的改变了她的人生。
“我这个人一向尊重别人的选择,我来其实是来回答承诺。”江流没有要求裴安宁做出决定,反而提到了他的真实意图。
“回答承诺?”裴安宁抬起头有些疑惑。
“出阁宴的前一天晚上我梦见了你妈妈。”江流轻轻的开口说着。
梦境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模糊。
江流只记得那个梦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一辈子没出过几次村子里的女人,穿着老旧的花袄子。
卑躬屈膝的一遍又一遍祈求着江流。
她不像寻常母亲祈求女儿的心上人说:你对我女儿要好一点之类的话。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安宁命苦,求求你以后稍稍包容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