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老者在听到“灵子弹”这个名词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变。

“阿厘，你这是要？”

孔厘说道：

“追查了颜渣这么多年，我对他的研究方向还是知道的。”

“颜渣在研究血海妖祖的血脉和细胞，并且想用道学手段重新克隆出一个甚至是一批血海妖组出来。”

“除此之外，他还在想办法让血海妖祖的细胞拥有传染性，让这种最强的妖魔细胞像是瘟疫一样传播开来。”

“他想要创立一个纯粹由血和肉构成的新时代，一个由他，由菌菇魔教主导的纯净妖族。”

“所以，你打算用灵子弹来终结颜渣？”黑发老者面色凝重地看着身旁这位老友。

孔厘的目光渺远地望着天际，望着无边平静的湖水，喃喃地说道：

“埃兄，万事皆有取舍，颜渣他纵然再如何危险，比起眼前的袁紫薇而言，都是不值一提的。”

“颜渣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半步道胎罢了，他没有修炼过《物我两忘诀》，不是道胎，将来是不可能修成道祖的。”

“以他的性子，也不会甘于屈居人下，他不会选择投靠某位道祖，蒙受天道恩泽，这样一来，他的寿元就是有限的。”

“如此一来，他不过是数百万年后注定要化作尘土的存在，和袁紫薇的威胁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孰轻孰重，我想埃兄应该也能明辨。”

“至于留守的江一川，还有海山二数百万凡人，他们在颜渣的手下本就是必死无疑，灵子弹，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罢了。”

“江一川是玉清九宫之后，他在前往海山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准备，我也不算辜负了他。”

“他的后人，我会妥善安置，按照我的下线来报，他新收的那个半步道胎的穿越者弟子，也已经乘坐虚空瀚舟安稳地离开那里了。”

“听江一川的意思，他对这位弟子特别看重，届时，我会帮他留意一二的。”

孔厘的话，说得十分地流畅，似乎早就对这一切做足了安排。

仿佛他言语中那数百万凡人的生死，只是一个数字，一粒尘埃，一抹阴云。

站在他身边的黑发老者沉默了片刻，对孔厘的行为不置可否。

他的脑海里缓缓地浮现出了灵子弹爆发时候的恐怖景象。

那是源自天机府的战略性武器。

利用灵子聚变的原理，模拟巨灵源核心的灵子反应，瞬间产生出比巨灵源核心还要庞大的能量。

这可是根据天机道祖的《灵子论》制造出来的最大规模灭绝性大规模杀伤性重武器！

根据当量不同，灵子弹的威力也不尽相同。

最高可以一颗抹去一整个位面群，让没有特殊逃命手段的五境修士都饮恨当场。

而就算是最小当量的灵子弹，也足以让一个小型位面人间蒸发。

黑发老者眉毛微微挑了挑，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东半边的天空忽然变得彤红了起来，一条火线从天际遥遥飞来，定睛一看，能够看到是一只火凤凰在凌空飞舞。

黑发老者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难言的笑意，举目望向天际，口中说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