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抬头看着他,语气郑重的说,“君侯之功,岂是卫青霍去病之流能比,至于军中将士,想来也更比昔日北伐将士胜上一筹。”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害得她家破人亡,但也给了她一个梦寐以求的新家。
尤其是看到末座一脸土色的单于栾提呼厨泉和匈奴王公贵族,她心中欢喜更是多于悲痛。
世人皆传颂昭君出塞,可是又有谁会记得王昭君在草原度日如年的凄惨。
汉家女人,一入草原猪狗不如。
若不是她无时无刻挂着脑中的那些汉家古籍,恐怕她也熬不到今天。
曹德目不转睛得看着蔡琰,果真是个聪慧女子。
一个答案,既夸了他也赞了在座的军中将士。
“昭姬,你我共饮一杯。”
蔡琰端起面前的酒杯,正准备与曹德碰杯,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双手也像风中的残叶一般不自觉地颤抖了几分。
“冠军侯,小王斗胆敬你一杯。”
栾提呼厨泉提着酒杯卑躬屈膝的对曹德说,脸上满是谄媚。
曹德没有正眼看他,而且语气温和的问蔡琰,“昭姬,你怕他?”
刚才蔡琰的面色犹如那被寒霜打过的似的,轻微颤抖的手好似风中摇曳的残枝,虽然蔡琰极力掩饰,却还是如那夜空中的流星一般,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
若不是心底太过恐惧,肯定不会光听到声音突然就变色受怕。
曹德可是一直在盯着她,蔡琰眼神从未离开他半分,绝不可能看到栾提呼厨泉。
蔡琰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的笑道,“有君侯在此,妾身怎会怕他?”
实则她心中有一件事从未向别人提过。
那年她被匈奴人掳掠到草原,后被刘豹娶为阏氏,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副好皮囊,比其他汉人女子美艳动人。
可是,也因为她的容颜,在一次刘豹外出打猎时,刘豹的叔父栾提呼厨泉趁机摸入她的穹庐中预谋不轨。
幸得刘豹及时回来,她才虎口脱险。
但是,每次栾提呼厨泉看她的眼神,犹如饿狼目视羔羊一般,在她脑海中多年仍然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