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再不与他多言,侧身对刘琨道:“越石兄请,越石兄大驾光临,夷陵蓬荜生辉啊。”
“阁下言重了,请。”刘琨往后退了一步,以示绝不敢居前。
司马遹非繁文缛节之人,见刘琨如此坚决,便不再坚持,在前面引路将他们带到了郡衙正厅。
“越石兄此来,是先去的江陵,还是先来的夷陵呢?”坐定之后,司马遹主动开口道。
“在下是先去的江陵,再来的夷陵。”刘琨略加思忖道。
“哦,那为什么不先去新野或者襄阳呢?那边可还在打仗啊。”司马遹淡淡道,他才不相信刘琨没去过司马歆那里呢。从洛阳南下,新野和襄阳都是必经之地,除非他故意绕路。
刘琨没料到司马遹说话这么刁钻,稍有点尴尬,但很快恢复了从容,反问道:“阁下应该知道在下是为何而来的吧?”
“当然知道,是来劝和的。”司马遹笑道:“其实,本宫也不想和荆州发生龃龉。”
“但愿广陵王所言是发自肺腑的。既然如此,还请广陵王撤出建平郡。”
“这是宗刺史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
“既是宗刺史的意思,也是朝廷的意思。”
“越石兄可知本宫为何要派兵驻扎建平郡吗?”
“当然是为了扩张地盘。”刘琨毫不客气道。
“越石兄此言差矣,也错怪了本宫啊。”司马遹叹了口气,然后义正辞严道:“本宫听说李特兄弟在益州作乱,搅得梁、益二州不宁,本宫身为武皇帝嫡孙,能够坐视不管吗?所以本宫先上表朝廷,自请协助益州平叛。无奈那孙阜毫无忠义之心,更无社稷之念,居然出兵偷袭王师,王师这才不得不除此无国无君无父之人,这怎么能叫扩张地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