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客气了。”刘琨连忙阻止道:“其实,末将不过是奉命而为,李公最应该感谢的是太子殿下,末将岂敢居功?”
李毅当然知道所谓的太子殿下指的是谁,但他也非常清楚司马遹现在的身份,沉吟半晌道:“殿下在交州还好吧?”
“承蒙李公关心,殿下在交州一切安好。”
“烦扰殿下出兵相助,老夫感激不尽,只是殿下怎么忽然想到要救援宁州呢?”
“请恕在下冒犯,李公这话问得颇有不妥啊。”刘琨淡淡道:“不管天下还认不认殿下这个太子,但殿下毕竟是先帝嫡孙,今上唯一的皇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宁州一日还是大晋土地,宁州之人一日还是大晋子民,殿下就不可能不管。”
李毅沉默不语,半晌道:“只是殿下如何知道宁州遭遇夷人之围呢?”
“不敢相瞒李公,从去年底,交州陆续涌来不少宁州流民,殿下全都予以赈济,听说宁州的困境后,这才不惧嫌疑派末将出兵救援,还请李公不要误会殿下。”
“惭愧啊,老夫忝为宁州刺史,却不能护得一方百姓安宁,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还要连累邻州,老夫愧对朝廷,愧对宁州父老。”听到这里,李毅忍不住老泪纵横。
“李公切勿自责,若非朝廷王纲解纽、奸臣当道,夷人哪敢如此嚣张!”
“唉,越石所言甚是。”李毅忍不住叹息道:“这些年来,老夫一直上表朝廷,请求朝廷救援,甚至请求朝廷另选贤能,但朝廷始终不闻不问,老夫也颇为寒心啊。”
“呵呵,宗室诸王都在忙于争权夺利,哪里顾得上宁州呢!”刘琨冷笑道。
李毅又是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道:“越石出身名门之后,又才兼文武,早晚必是朝廷栋梁,为何要追随广陵王来到交州荒僻之地呢?”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末将追随太子殿下,完全是因为太子殿下才是我晋室中兴希望之所在。”刘琨特意强调了太子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