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反啦!"
街道上喊声一片,到处是左冲右突争相逃命的人们。
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军将军王命印被手下推醒,斜睨着一只眼睛,直着舌头骂:
"狗才,叫你爹干啥,是你娘又欠肏了吗?"
手下声音都在打颤,"中军,建奴杀进来了!"
三年前,努尔哈赤自立金国,自称天命可汗,磨刀嚯嚯准备将大明官军逐出辽东。
傻子都能看出,这厮没安好心。
可是上至朝廷,下至督抚,全都装聋作哑,得过且过。
今天,祸事终于来了!
"啊!"王命印酒顿时全醒了,"真的吗?"
手下跳着脚叫:"假不了!建州来了好多人马!"
王命印怔了怔,大叫:"备甲,备马,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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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建州骑兵己蜂拥而入,手持着马刀、铁枪、长铁锤、长柄斧,有头上戴着头盔,有的没戴,拖着油腻的金钱鼠尾辫,逢人就杀,街道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狼奔猪突的人们。
皇太极首先率队攻陷了枪械库、粮库,然后扑向镇守司衙门。
失陷城池就是个死,王命印紧急集合两千余名守军,要与建州兵决一死战。
双方在抚顺河边遭遇。
王命印嘶声力竭命令放箭。
这些士兵平日里吃酒赌钱逛窑子,大战临头只有手忙脚乱的份。
这边箭都没搭上,那边早己发动了攻击。
千总王学道第一个被射死,明军顿时军心大乱,溃不成军。
"不许退!不许退!"
王命印拿着大刀乱砍一气,却根本无济于事。
皇太极令旗一挥,"杀!"
数百重甲八旗骑兵狂飙猛进。
王命印大声命令:"火铳手,射击!"
几十名火铳手冲上前去,有的连火折子还没点着,就被呼啸而至的建州骑兵削掉了脑袋,有的点着了,却冲自己人放铳,引得建州兵一阵哄笑。
王命印奋力射出一箭,虽然射中了皇太极,却被他身上的厚甲轻轻弹开。
"没用的东西!吃屎去吧!"
皇太极飞驰过来,长枪直戳王命印前胸,捅了个透心凉,阿济格又冲过来连戳十几枪。
王命印被捅成了马蜂窝,鲜血喷得老高,脸孔狰狞地扭曲着,从马上滚到了地上,阿济格纵马践踏,发泄他野兽一样的残暴。
千总唐钥顺被巴布海和岳托逼到了墙角。
"降不降?"
"不降!"
话音方落,已经被射成了刺猬,然后吊在城楼上示众。
游击将军李永芳吓得屎尿屁一裤子,抱住皇太极马腿大叫:"四贝勒,我降………"
抚顺城在哀鸣。
抚顺城外三十里,白旗白马白甲望之如练,红旗红马红甲望之如霞。
努尔哈赤勒着马,走在最前面,突望见抚顺城中黑烟滚滚,仰面向天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老八得手了,跟我冲!"
疾风骤雨的马蹄声得得响起,数千铁骑向着抚顺城排山倒海盘扑去。
努尔哈赤大掠抚顺,屠男女老幼七千四百人。
次日,挟胜克东州、马根单,洗劫五百多个小城堡。
粮食、布匹、金银细软散落一地,数万人口、数万羊驮被掳走,数以万计的汉人仓惶逃窜。
辽东巡抚都御史李维翰大惊失色,命辽东总兵张承胤、辽阳副将颇廷相、海州参将蒲世芳,合击后金军。
二万余人不堪一击,张承胤战死,颇廷相战死,蒲世芳战死,辽东震动,建州军气焰熏天。
努尔哈赤得陇望蜀,随即挥师南下,围攻素称天险的清河城。
清河守将罗一贵率五千兵马凭借坚城,殊死抵抗,击退了十数次攻城战。
这一仗极其惨烈,明军战死三千余人,击杀女真军千余人。
努尔哈赤久攻不下,恼羞成怒,下令掘河灌城,清河城防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