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瀛说道:"皇兄登基承继大统,我们兄弟高兴得什么似的,结果皇兄给我们来了这一下子,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
常洛无奈地叹了口气,“老五,老六,老七,大哥这也是为了咱们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啊。如今宗藩制度已经无以为继,你们封了多年王,一直不能就藩,就是朝廷实在拿不出来钱啊!若再不改革,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朱常浩不依不饶,“那也不该拿我们开刀啊!”
常洛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是我的亲兄弟,都不能体谅我的苦衷,试问还有谁能体谅我的苦衷?陕西去年大旱,辽东去年打了一整年仗,国库空荡荡的,内库空荡荡的,你们让我到哪里找出钱来让你们就藩?"
朱常润和朱常瀛齐声问道:"皇兄,检哥儿将来就藩吗?"
常洛斩钉截铁说道:"你们都不就藩,我哪有脸让他们就藩?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发个毒誓"
朱常浩冷笑道:"皇兄贵为天子,言出法随,何必赌咒发誓呢?大不了我不就藩了!"
常洛向着他作揖打躬,"老五,你肯带这个头,大哥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朱常浩道:"不必了,我不就藩了,亲王我也不当了。"
常洛这才会过意来,原来这厮说的是气话,怫然问道:"老五,你想怎么样?"
朱常浩很干脆地答道:"剃了头当和尚去。"“你胡说什么!”
常洛指着朱常浩的鼻子骂道,“堂堂亲王,说当和尚就当和尚,你把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这是在故意在恶心我吗?”
朱常浩是个很古怪的人,好佛不近女色,却十分爱财,搜到钱了就捐到寺庙里去,二十五岁了还尚未选婚。
群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争相上奏章请皇上完成五皇子婚事,朱翊钧不予理睬。
朱常浩几乎每天都向户部要大婚的费用,拿了十八万两藏在宫中,还说这点钱买冠服都不够。
本以为皇兄登基会时来运转的,结果皇兄更无情,来了招釜底抽薪,吃干抹净。
朱常浩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脸的无所谓:
“我也不想当这个有名无实的亲王了,每天待在京城无所事事,还不如五台山找个清静地方出家,当个主持方丈,讲经说法,普度众生。”
常洛气得拍案而起:“胡闹!你是朕的弟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亲王的位置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吗?这可是关系到祖宗家法和朝局稳定的大事。”
朱常浩轻轻一笑,"只要皇兄还记得祖宗家法就好。"
一句话怼得常洛哑口无言,转过脸去,呆呆地望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