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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又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船临启程时,你执意给银箱上盖上厚厚的毡布,结果到了临清果然有贼放火烧船。说,是不是和贼人事先约定好的?"
杨一鹏大叫道:"这可真是冤枉啊!船从扬州码头启程时,天上乌云密布,盖上毡布是为了防雨水淋湿。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知道雨下不下来,还一路艳阳高照?况且,船上都是官银,用毡布裹住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我不盖住,周大人是不是又要说我故意勾引贼人了。"
周延儒冷笑道:"你就是巧言诡辩,身为漕运总督,你有一千种法子内外勾结监守自盗!"
如果定个失职的罪名,最高量刑是处斩;如果定个内外勾结的罪名,除了身受磔刑之外,还会被灭族。
杨一鹏欲哭无泪,眼巴巴地望着周延儒,说道:
"周大人,天地良心,我一大把年纪了,再熬两年就致仕归乡了,为什么要干那种灭族的事?失职我无可推诿,甘愿以死谢罪。但内外勾结的罪名,我宁死不认!"
孙承宗事先已经关照过刑部尚书张问达、大理寺卿候恂,让他们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万别弄出腥风血雨,二人对周延儒一意兴风作浪很是反感。
张问达说道:"杨一鹏,你倒是说说,你究竟在哪些事情上失职?"
杨一鹏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某事失职,某事失职,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侯恂点头道:"杨一鹏,你这的确是失职,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内外勾结。"
这不是当着人犯的面唱反调吗?
周延儒不满了看了候恂一眼,站起身来走出了刑部大堂。
次日,常洛在文华殿召见周延儒,在座的还有孙承宗、袁可立、徐光启、毕自严、文震孟、毕懋康、张问达、侯恂。
常洛笑容满面表彰周延儒筹款有功,加封他为文华殿大学士,入阁办事。
周延儒梦想成真,满面春风叩谢。
紧接着,常洛又加封徐光启为东华殿大学士,入阁办事。
朱聿键入京己有月余,常洛命他为宗人府少宗正,与周延儒一同前往秦晋两省,招募落魄宗室子弟来京,编练"朱家军",练成之后派往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