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是!荷兰是个小国,但战船很厉害的。"

孙承宗:"堂堂天朝上国向蛮夷借兵,甚失国体,我朝尊的是孔孟圣贤之道,讲的是忠孝两全;自从西洋各国传教士来了之后,许多进士举人改信了天主教,异端邪说泛滥,己动摇国本,为害甚烈。"

这一通大帽子一扣下来,徐光启就败下阵来,大殿中气氛凝重起来。

周延儒察颜观色,觉得到了开腔的时候了,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孙传庭之议可行。日荷虽心怀叵测,然我朝可先定契约细则,防患于未然。”

常洛微微点了点头。

温体仁看在眼中,拱手说道:"臣也认为可行。"

孙承宗神情间对周延儒、温体仁随风摆舵大为不满。

只剩下毕自严和毕懋康没表态了。

毕自严缓缓开口道:“陛下,臣等以为此事需谨慎权衡利弊,若借兵得当,确可解燃眉之急,但其中风险亦不可小觑。”

毕懋康道:"西洋人在船炮上的确精通,若很借助他们的力量也没什么不好的,方今世界日新月异,从前可以为敌,现在也可以为友,现在为友,将来也可为敌。

常洛听着众人的争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朕意己决,准孙传庭所奏。徐爱卿,着卿与荷兰人联络,商谈借兵一事。"

徐光启道:"荷兰东印度公司驻爪哇岛总督库恩,驻澎湖岛总督纳茨,都曾通过传教士龙华民、邓玉涵找到臣,希望能觐见陛下,臣无旨不敢擅行,断然拒绝了他们。"

常洛道:"无妨,朕可以召见他们。"

徐光启大喜:"库恩的船队就在广州外海游荡,臣这就通知他。"

常洛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就议到这里吧。"

孙承宗还想再说,但常洛己转身离去。

出了文华殿,孙承宗还想和徐光启辩论。

徐光启无奈地看着孙承宗,说道:“孙阁老,陛下已有旨意,莫要再争了。咱们的船炮的确太不中用了,借荷兰人的船炮一用,可以少死许多将士,少耗许多国帑,何乐而不为呢?”

孙承宗长叹一声,“徐兄此举,后患无穷啊。那红毛夷面丑心恶,岂是好相与的角色,今日借兵于我,他日必有所图。”

徐光启却不以为然,“孙兄太过忧虑了,如今战事紧急,这也是权宜之计。西洋人驾着船五大洲六大洋乱跑,并不是关上大门就能了事的。该用他们时就用他们,该打他们便打他们,他们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不必把他们当成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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