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睁开眼看到朱由检,眼神复杂,半晌才道:“老五,你既不肯当太子又何必救我呢?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朱由检怒问道:"这里这么僻静,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会掉在水里?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朱由校满不在乎说道:"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不肯当太子吗?我就死给你看!"

朱由检放声大哭,“哥哥糊涂!哥哥枉为人兄!”

常洛还在乾清宫西暖阁中为谁当太子和孙承宗争辩,突然有太监来报:"长哥掉到池子里了!"

常洛听闻大惊失色,急忙往这边赶来。见到朱由校醒来,悬着的心才放下些许,喝问道:“你们兄弟俩这是作甚?”

朱由校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言语。

朱由检则哭诉着将事情经过道出。

常洛听后,骂道:"由校你个畜牲,要你当太子又不是要你的命,寻死觅活的是想干什么?”

朱由校坐了起来,梗着脖子说:“父皇若不肯立五弟为太子,儿臣便再寻死路,五弟贤德,定能担此大任。"

常洛看向孙承宗,问道:"孙先生,奈之何?"

孙承宗汗下如雨,弯下腰,双手拱过头顶,颤巍巍说道:"臣死罪死罪!臣再不敢置喙了,一切唯陛下圣心独断!"

说着,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常洛嫌恶地瞥了两个儿子一眼,愤愤然拂袖而去。

朱由校、朱由检都着了凉,第二天都高热不退,太医院战战兢兢忙了七八天,才把两个人治好。

常洛把朱由检叫到乾清宫,说道:"由校不肯当太子,你就当了吧?"

朱由检满眼是泪,"父皇严命,又兼皇兄以死相逼,儿臣不敢不从,可是儿臣实在德微才薄,怎堪如此重任?"

常洛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朱由检的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良久说道:"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你学着做吧。"

朱由检躬身退了出来,走出乾清门时,一阵凉风扑来,吹得他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