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两名学生杨蒙和付恩卿寄予了深切的厚望。此二人虽性格迥异,但皆天资聪颖,聪慧过人。如今既已拜入自己门下,王珏便决心为他们精心谋划未来。
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学生沦为那些只会穷经皓首、墨守成规的传统读书人,而是期望他们能在自己的教导下,逐渐培育出后世的科学观念。如此一来,他们不仅能够成为自己在探索与实践中的得力臂膀,更有望在各自擅长的领域中实现重大的突破与发展,为这世间带来不一样的智慧光芒。
只是当下,王珏深感自身精力和水平有限,难以系统地将后世那浩如烟海的知识完整地传授给这两位学生。他所能做的,便是先将一些基础的原理与公式倾囊相授,至于更多的知识奥秘,只能依靠学生们自身的悟性与努力去挖掘探寻。
为此,他才特意给两人布置了这一项特殊的作业,期望借此培养他们独立思考、勇于探索发现的精神。王珏深知,若学生们长期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陷入盲目崇拜的境地,那绝非他所期望的教育成果。他希望学生们能够拥有自己的见解,敢于质疑,在求知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如同在未知的海洋中破浪前行的船只,去发现那些隐藏在知识深处的璀璨明珠。
这段时日,王珏全身心地投入到炼制煤焦油和制作双金属温度计的繁杂事务之中,日夜操劳,身心俱疲。如今,煤焦油的炼制总算初现规模,具备了一定扩大生产的条件。王珏思索再三,决定将后续招收人手、设备安装以及生产等具体事宜全权交予二狗处理。而对于沥青的制作,他则暂且搁置一旁,毕竟凡事皆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极有可能顾此失彼,影响整个大局。
时光匆匆,一番忙碌过后,已然是二月天。王珏决定给自己放个短暂的假期,稍作休憩。一方面,他深知即将面临饥荒的严峻考验,必须养精蓄锐,以便在赈灾之时能够全力以赴,为受灾的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他也需要静下心来,重新审视并调整未来的发展规划,确保每一步都能走得坚实而稳健。
在煤焦油工坊的建设如火如荼进行之际,王珏在家中也未懈怠。他在思索着煤焦油的销路问题。他深知,一旦西山的工坊能够大量炼制出煤焦油,那么如何将其推向市场便成为了关键所在。
炼制煤焦油所剩余的焦炭,自然可以与董宁那边的焦炭一同销售,这倒无需过多担忧。而对于煤焦油本身,王珏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如今朱棣已将北平改为北京,想必接下来定会大兴土木,全力建设这座未来的都城,甚至日后那宏伟壮丽的紫禁城也将拔地而起。在这大规模的建设过程中,煤焦油作为一种极为出色的木材防腐材料,其需求量必然会与日俱增。
再者,倘若日后开海禁,造船业必将蓬勃发展,而煤焦油在船舶建造中的应用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此种种,都让煤焦油拥有了极为广阔的应用空间,只要能够妥善经营,必能在这时代的浪潮中占据一席之地。
不仅如此,煤焦油还可用于制作炭黑,进而制墨。这种由煤焦油制成的墨,具有粘接性强且具备一定防水性的显着优点,更为关键的是其成本低廉,这对于文化事业的发展无疑是一大助力。王珏不禁畅想,是否能够与二狗商议开办一家制墨工坊。
然而,王珏也清楚地认识到,短期内想要大量消耗煤焦油,仅靠制墨工坊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蜂窝煤的制作领域。王珏想到,或许可以用煤焦油来代替黏土制作蜂窝煤。尽管煤焦油中含有有害物质,不适用于寻常百姓家的取暖与烹饪,但在锻造坊和陶瓷窑炉等工业生产场所,却能够发挥其独特的作用。
此外,王珏还知晓煤焦油在医疗领域亦有一定的用途,它能够治疗某些皮肤病。听闻朱高煦胸前腋下有“龙鳞”的传闻,王珏不禁暗自揣测,这或许是牛皮癣之类的皮肤病。煤焦油本可用于治疗,但考虑到“龙鳞”这一说法在当下的政治环境中对朱高煦夺嫡具有极为重要的舆论支持作用,他恐怕不会轻易应允使用煤焦油去除这一所谓的“祥瑞之兆”。此事只能暂且搁置,日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