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那数月间,王珏一心扑在驱蝗灭蝗的赈灾事务之上,全然无暇顾及朝堂之上所颁布的一系列政令举措。家中的产业有二狗与陈妍悉心操持,虽难以开拓新的领域,却也在稳步地发展前行。
只是,王珏深知,若不能及时洞悉朝堂的动向,日后恐会错失诸多良机。 此事,王珏自是不便向朱高炽问询。
而他的师父道衍,身为靖难之役的幕后策划者以及朱棣的重要谋士,尽管朱棣登基之后暂时只授予道衍僧录司左善世之职,但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宜,皆难以逃脱他那敏锐的目光。
道衍瞧着自己的弟子,眼神中带着一抹玩味,轻声说道:
“你先前不是对官场之事兴味索然么?如今怎又向为师打听起这些来了?依我看,你此番前来探望我不过是幌子,主要目的还是想从我这儿探听朝堂的局势吧?”
王珏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赶忙解释道:
“师父这是哪里的话。弟子外出多日,心中对师父甚是想念,如今赈灾大功告成归来,自然是要先来拜见恩师。弟子之所以询问朝堂动向,亦是想了解一下大明如今的局势,也好思量自己能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道衍并未再多言语,只是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微微浅笑,缓缓道来:
“自你前往山东赈灾之前,苏、松、嘉、湖等地也爆发了水患。户部尚书夏元吉奉命前去治水。岷王朱楩犯下罪行,陛下下旨降其官职以及其下属官员的品阶。其余之事,除了一些官员的任命以及恢复与稳固民生之策外,便是那些番邦事务了。”
王珏轻轻点头。他心里明白,朱棣刚刚登基不久,根基尚未稳固,此刻正是稳定民心、巩固皇权之时。除了救济灾民、安抚百姓之外,对于有过错且有确凿罪证的藩王,朱棣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些皇室宗亲。
王珏思索片刻,又问道:“师父,能否给弟子讲讲这些番邦之事?毕竟弟子日后若想获取高产粮食以及一些其他珍稀之物,或许便要从这些番邦入手。”
道衍微微颔首,说道:“早在二月之时,陛下便派遣使者前往乌斯藏征尚师哈立麻。同时,送诏书给鬼力赤可汗,允许他派使臣与朝廷通好往来。到了四月份,安南胡大互请求承袭陈氏封爵,陛下因不知晓其中详情,便先派使臣前去查实并回报,而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