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平缓流淌的河面上拱起一道水岭,水岭先是缓慢拱升,后来拱成一条巨大的水线,越来越快,越来越高,劈头盖脸向船头扑来。
河有异象,必有灾殃。
晋俱酒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泰山压顶般倾泻而来,一点点地逼近自己。
晋俱酒大喊:“艄公,艄公!转舵!\"
回头一看,老艄公早就吓傻在了当场,行船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种大阵仗?
怀木一把上前抱住晋俱酒的胳膊,此时此刻他仍不忘自己的使命是保护公子。但这一举动,更像是自己在寻找安全感,充其量是在抱团取暖。
端木伯御则一个箭步跨到船尾,一边大声喊叫老艄公,一边笨手笨脚地试图去扳动船舵。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恐惧在晋俱酒心头迅速聚焦,惊悸在晋俱酒脑海里不断闪电,极端绝望的情况下,一声撕心裂肺的怪叫从他的口中发出,尖锐地刺破长空,掠过河面,甚至穿透了河面上滚滚而来的隆隆的声响,像盘古开天一 般,将一片混沌硬生生撕开了道裂缝!
“嘶啦啦……”一大篷河水从天而降,将整个渡船罩在一片水光之中,全船的人和马像全部沉入水雾之中,一瞬间进入了水底世界,光线倏然暗淡起来。
“哗……”河水倾斜在船身之上,整艘船到处黄水溢流,仿佛船已沉入水中一般。但转瞬船身显现出来,只是这一个大浪水量太充沛了的缘故。船上人和马都被浇了个全身透湿,一个个赛似落汤鸡般狼狈。
惊魂未定的晋俱酒听到了马鸣声,看到了天际线,才敢确认船没有沉入河底,自己的小命还健在。
眼前的水墙消失了,但船身周围翻滚出大量水泡。圆形的涟漪一圈圈地以船为中心荡漾开去,渡船在河中心一起一伏,飘飘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