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通鼓起。这是要求赛车调整角度,做好准备的信号。八名御手驾驭着赛马不停地调整姿势、方位和角度,其余辅助人员全部离开赛马周围,整个比赛进入了赛前的紧张一刻。
三通鼓罢。韩侯亲自走到台前,手中高举一面三角形“韩”字大旗,迎风作响。韩侯以睥睨四方的姿态扫视全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惟余风声。赛手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韩侯手中的旗帜,全神贯注地拉紧了手中的辔绳。
“刷!”韩侯将手中的旗帜猛地向下一挥,一副指点江山、气吞天下的慷慨之势!
与此同时,御手位马鞭一挥,马蹄声隆隆而起,八辆驷车、三十二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在用白线划定的赛道上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看台上人群像被点燃了一般,迅速燃起呐喊与嘶吼的狂潮,各自为各自下注的赛马鼓劲助威。整个东孟上空洋溢着狂欢与狂热,呼入一口气都能感觉到情绪的炽热与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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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未能入场的黔首与平民,三五成群,大声议论。少年小子们,甚至攀爬上了几棵临近赛场的大树,一边紧张的盯着赛场上的马匹的动向,一边向树下大声地汇报着进展情况。
“驾!驾驾!”御者们全身肌肉紧绷,大声的吆喝着赛马。目前是第一个直道,将近一里的长度,是拼速度的最好时机。各队赛马都没有偏离划好的白线赛道,始终保持着直线前进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拼抢着直道的优势。
由于刚刚开赛,各队之间的差距还没有被拉开很大。
但侠累的“骊驹”显然拉开了一个车位的优势。“骊驹”是侠累最钟爱的赛马,这一马队全部由代地良马组成,而且一水儿的黑色,马车也漆成了黑色。在飞驰的加速度下,“骊驹”赛车像一道黑色闪电,掠过黄色的土地,在背后腾起滚滚的尘烟。
太子屯蒙的“雪骦”略略比侠累慢半个车位,但四匹纯白色的西域马,拉着白色的战车,以及车上白衣白裳、近来大热的“端木良人”,在黄土赛道及众多色泽不齐的马匹之间显得非常抢眼。
其余,阳城大夫的“青骢”马队与平阳大夫的“黄膘”马队也比较出色。阳城是与郑国反复抢夺的战争前沿,赛马即是战马,有着很强的战斗性;平阳是韩国故都,是韩国在晋国腹地的桥头堡,长期武备赫赫,马匹的性能也非常出众。
鼓声隆隆,如雷声掠过大地,带动着场内的热烈气氛。
车队所过之处,周边观赛的众人一阵欢呼,声浪熏天,声势浩荡。
眼看到了第一个拐弯处,到了展示御者水平的关键所在。直道追求的是速度,转变比拼的是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