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屯蒙此时已经知道严仲子就在阳翟城中。此前严仲子通过太子亲信秘密求见,严仲子的如意算盘是,如今侠累已死,朝中无人可主持大局,正是他严仲子出来收拾残局的大好时机。
历史上的严遂、严仲子也是这么干的。
但严仲子不清楚东孟当天的情形,不清楚两拨刺客都把他严仲子当成了厕所茅坑,一盆接一盆的屎往他头上扣,陷害到不能再陷害,载赃到不能再栽赃了。
韩屯蒙当时拒绝了与严仲子联系,一来伤势未好,二来也不想被沾上嫌疑,毕竟现在的严仲子已经臭不可闻。
而且韩屯蒙对严仲子也起了疑心,为什么刺客连本太子一起刺?谁能保证不是你严仲子假公济私,以误刺之名、行真刺之实?更何况,过去这些年,严仲子一直同自己有联系,现在你严仲子背上了刺杀国相的恶名,本太子可不愿意被你拉下水啊,这事儿绝不能被有心之人拿住把柄。
听到晋俱酒这么一说,太子杀心顿起。杀一严仲子,既可安内,又可攘外,还可保密,何乐而不为?
严仲子啊严仲子,你的人头就是解决当前困局关键一枚棋子!本太子决定借来一用。
想到这里,太子颇为赞许地冲着晋俱酒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然后呢?”
晋俱酒道:“盛大操办国相后事,极尽哀荣。亲自参与吊唁,抚慰亲属。如此方显韩室不负功臣,太子光明磊落!”
“与此同时,密调太子在军中心腹率军秘密赴京。若此两事已了,边军自退,还则罢了。若仍有人欲借机起事,则太子以雷霆手段剿灭之,以正国纪,以立国威!”
韩屯蒙频频点头,心悦诚服。晋俱酒“攘外必先安内”的对策,可谓是抓住了重点,击中了要害,可谓快刀暂乱麻,滴水不漏。
晋俱酒道:“只是那严仲子远在卫国濮阳,太子需费些手段!即使一时不能擒获,也必传檄天下,昭其罪行,恶其名声,悬巨额赏,必有勇士献其首极于城头也。”
韩屯蒙心自发笑,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严仲子这个倒霉鬼,也算是千里送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