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严仲子手足无措,低头四顾。
晋俱酒道:“先生是在找火折子?”
严仲子:“不是。”
“那先生是在找这个。”晋俱酒伸手抽出佩剑递了过去:“先生是个体面人!”
严仲子面如死灰,伸手接过青铜剑,眼睛盯着锋利的剑锋,紧咬牙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明白,明白!”
晋俱酒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掉头对严仲子说:“见了聂政,就说某对不起他,是某害了他!”
严仲子问:“你认识聂政?你对不起他什么?”
晋俱酒叹了口气道:“某答应过聂政,统兵百万,略地千里,一统天下!”
豪言壮语震惊了严仲子,他惊讶地看着对面:“敢问尊驾何人?”
晋俱酒道:“昨日晋国公子,今日韩国中大夫——俱酒!”说毕转身而去。
屋内。油灯恍惚。
严仲子慨叹一声:“韩国之政将有所归,政将归晋、政将归晋啊!”
屋外,怀木手持劲弩走上前来:“公子,属下都听见了,这老小子可不是个体面人!”
晋俱酒道:“吾赠彼一剑。彼若体面,尔且让彼体面;彼若不体面,尔且帮彼体面!”
怀木冷声道:“明白!”
晋俱酒又道:“将严仲子的屋子好好搜查一遍,所有东西全部带回。”
次日。
监国摄政的太子率领众位卿大夫亲自到侠累灵前吊唁。严仲子的人头被盛在一个方匣之中,奉在灵前。
太子韩屯蒙演技纯熟,既表现出痛失股肱大臣的伤心欲绝,又不失为人之主的煌煌威仪。
众位卿大夫依次上次祭拜,葬礼极其隆重、规模空前,规格之高创下韩国立国以来之最。
侠累生前毁誉参半,死后极尽哀荣!
中大夫俱酒送来挽联一副,上书“生为人杰、死作鬼雄”,一时成为街巷美谈。众位大夫争相上前观摩,啧啧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