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空城退敌

郑军中军。

一名谋士上前施礼道:“太宰,汾陉此时表现,说明楚军必已生变,联合攻韩之势已不复存。臣请太宰速速撤军!”

另一名校尉则大步上前,粗声道:“太宰,汾陉之地周不过三里,纵使塞内全是韩军,又有多少人马?以某看来,此韩人疑兵之计也,以我军今日之盛,一战可下,太宰勿要犹豫,某部愿充作先锋!”

在犹豫与不决之间,天色渐渐黄昏。太宰欣的心情五味杂陈,阴晴不定。

汾陉跺蹀之后,晋俱酒手握宝剑的手掌也是汗水涔涔,全身肌肉紧张得凝聚成了一团。

穿越而来的这些岁月,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毕竟城外就是数倍甚至十倍于己的敌兵。

生存与死亡就在一念之间。

天地之间只剩朔风呼啸,忽然,一群惊鸟从汾陉塞方向“扑啦啦”飞起,在暮色的衬托之下,像一群通体燃烧的火鸟,在天空中掠过一道道金色的火焰。

太宰欣眼神一眯,大声下令道:“后队做前队,前队做后队,撤!”

郑人的阵脚开始出现轻微骚动,接着骚动像水纹一样一圈圈地扩散开来,马鸣声、车轮声、人喊声、兵器撞击声,像一个刚刚开始营业的集市一般,一点一点热闹起来。

大撤退已经开始了!

晋俱酒蓦然长身而起,“空城计”终不负我!我也没有给“空城计”丢脸呐!

战争有时候打得就是心理,打得就是定力。打败自己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晋俱酒的冒险行动,反映的是一个熟知历史走向的穿越者所固有的心理优势;而太宰欣的决定却深深折射出,这些年来韩军对郑军心理压制之势。

晋俱酒果断下令道:“令:南、北塞门两个千人队,另加吴耕率本部千人队,立即出塞,衔尾追杀。注意,一路上要借助暮色掩护,大声鼓噪、竭力嘶喊、大造声势,三里之后,停止追袭,多得军器粮草而归!”

“再令,丁季率本部五百人立即紧闭塞门,率队速上塞墙,固守汾陉塞。”汾陉塞敞开了半天的塞门终于“吱吱呀呀”关上了,随着塞门的关闭,晋俱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