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师隰道:“忆昔初见贤甥,贤甥言道欲送寡人复位。当时以为,贤甥不过是在安慰寡人。未曾料想,贤甥言必行,行必果,寡人果有今日之尊。来来,寡人敬贤甥一爵!”
说着,端起酒爵,面向俱酒。
俱酒立即避开秦公师隰的方向,双手奉爵:“此全赖上天庇佑,秦人拥戴,俱酒汗颜,如何当得起君上此言?”
秦公袍袖一掩,一爵热酒全部下肚。俱酒也满饮此爵,这点度数,倒不是事儿!
秦公再端一爵:“遣端木千里以护,说菌改焉氏而迎,封锦囊甘龙归心,良策频频,巧计环环。寡人再敬贤甥。”
俱酒又是一番推辞之后,饮下第二爵。
秦公喝了两爵古代版啤酒,显然情绪激昂,兴致颇高:“最堪道,小儿童谣,聊聊数语,秦人归心。巧思出神,可当十万精兵。来来来,贤甥再饮此爵!”
俱酒饮下热酒,心里盘算,是不是借着便宜老舅酒劲上头,把南郑借到手?顺便再借点兵马粮草什么的?
但是这话怎么说才好呢?是该说自己要独立发展呢?还是暂时寄人篱下,以待羽翼丰满?
正在俱酒瞎琢磨的时候,秦公师隰的感情牌打出了四个二:“有甥如此,吾妹之功呐!”
俱酒一个激灵,这些日子他到处乱跑,各种折腾,怎么忘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那位为自己做衣裳纨裤、到处揣辟邪红包的人,以及和自己一母同胞的两位妹妹,才是他最大的软肋。
在没有安顿好这三位之前,自己不可能放手去搞事情。本来自己应该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没想到却成了便宜老舅感情牌里面的压轴好劲。
秦公师隰继续道:“贤甥,寡人预见,晋国国祚,五年而止。吾妹历尽苦难,奈何如此?”
俱酒此时已经明白便宜老舅的企图了,他是试图把自己的便宜老妈控制在手里,然后才能放心地使用自己。就像放风筝一样,风筝可以放出去;线,必须死死的握在自己手里。
君主驭人之术,岂虚言哉?!
俱酒暗暗惊讶,国君这个位置,真的不是哪个人都能坐的。历史上的秦献公,也绝不是浪得虚名。
尽管自己作为穿越者,利用历史的脉络走向,做了点推波助澜的事情,但当你面真正面对这些活生生的历史名人时,不由得不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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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师隰这是要用庶妹这张牌,牢牢地压住自己。偏偏俱酒还没有牌可打,只能乖乖地任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