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目前,风长丁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投降纵目王。但终垂典在军中,风长丁不得不考虑这位蜀国末代相国的意见。
风长丁一脸痛心疾首状:“山河异色,故国不堪,终相啊,六万蜀中子弟,何以家为?”
人都跑了三分之一了,风长丁还把六万之数挂在嘴边,何其讽刺!
终垂典这些天也不好过,他一直活在难过自责之中。他高度怀疑自己拥戴葭萌称王,成为压倒蜀国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了蜀国的最终覆灭。
在这种高强度的心理压迫下,终垂典眼见地衰老了,一脸憔悴,满身沧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终垂典思虑一番道:“太尉与某,俱皆蜀国忠臣,安肯委身事贼?终某认为,不若暂时降巴,以图东山再起。”
风长丁本身就是投机分子,可不是什么蜀国忠臣。他知道连别元邦这种级别的大佬都投降纵目王了,且别元邦的十方邑与郪邑两处封地丝毫未损。
风长丁意图归降纵目王,趁自己手中残兵还有点价值,换取自己利益不受损。
到这个阶段,他再也不敢提什么“利益最大化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住良机,就像后世不是每个人炒股都能卖在最高点。能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就不错了。
风长丁不想降巴,也有另外的考量。这些年来,他风某可是在巴蜀战争中真刀真枪地打过血仗的。
这些年来,死在他风长丁手里的巴军、巴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就在前不久,他指挥军队水淹巴军中路军,两万巴军,全军覆没。
估计巴人把自己都恨到骨髓里了,怎么能选择投降巴国呢?
“终相,蜀巴世仇,恶斗连年,积怨颇深,降巴不仅自身难保,六万子弟也可能惨遭杀戮啊。”
终垂直典却不这么想:“太尉,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之前蜀巴相仇,而今纵目王方是最大威胁。”
“纵目王既得蜀,复望巴。纵目王一发兵,巴王头须为白!我等此时归巴,如扶危墙,若救溺水,巴王焉得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