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老仆冒死前去探望阙王母,王母受此刺激,即使不被赐死,也活不了几日了。”
“王母如何说?”
“王母和血吞泪,只言四字:‘告知吴起!’”
情况一下子比南四预想的要严重,将矛头对准王子螭,说明新王不仅容不得阙王母,更不会留下她所生的孩子。
如果给王子螭扣上“野种”的帽子,那么处死这个一岁多的孩子,就不会有任何舆论压力。
同时南四也感受到了新王对令尹深深的恶意,私通先王的宠姬,这样的罪名,吴起若赶回郢都,必不得生。
沉吟半晌,南四道:“明天宫中轮换宿卫,左广军中有四名壮士,是令尹的心腹。南某连夜去见此四人,命其入宫之后,与巷伯联手,见机行事。”
左右“二广”是楚王的亲兵部队,每广车十五乘,每乘用步卒百人,后以二十五人为游兵,加上后勤人员,每广约有两千人,左右二广约四千人,负责楚王的安全。
为确保宫中安全,左右二广轮流负责宫中宿卫,每三月更换一次,此时正值左广即将接替右广的当口。
南四继续道:“宫中还有可用之人,某只说一遍,巷伯记清了:兰台宫宫娥秀纱、洁渚头管事苍堂、膳食处厨师宁二娃、水门船把式储大,皆是可用之人,记下了?”
商济止住啜泣:“记…记下了,只是南四,尔去作甚?”
南四:“老子连夜出城,去见令尹。”
商济:“这些人,这些人该干啥呀?”
南四恨恨地抓住商济的衣领:“老东西,怕死了吗?”
商济脖子一梗:“死有何惧?”
南四道:“秀纱、苍堂、宁二娃、储大,以及宿卫军中四壮士,皆受令尹恩惠,可以舍命。情况危急,两字而已:救人!”
商济道:“老仆认为,阙王母不易救,万不得已,先救螭王子。”
南四道:“令尹有令,必救阙王母!”
商济也拧了,怒道:“螭王子若死,阙王母必死!”
南四无语了:“令尹如何对待我等,尔心自知,不用南某重复吧?”
商济道:“老朽必不惜命,但望令尹速归,以救万全。”
南四道:“好吧!”然后纵身跃出窗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