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师隰冷笑一声:“告诉魏使,寡人决意答应七国之请,担任八国联军总盟主,主持伐汉大计。”
右主然不解:“君上,七国之心昭然若揭,焉得许之以盟主?”
秦公师隰哈哈一笑:“右主然,右主然,不会拐弯啊!甘龙,汝试言之。“
甘龙道:“以魏击之强,安能居于君上之下?故以君上为盟主,不过是说辞罢了。君上今顺势而上,必置魏于难堪之地。”
秦公师隰点点头,又摇摇头:“甘龙啊,寡人居魏多年,对魏击其人颇为了解。其在中山国时,忍辱负重,藏而不露,最终顺利夺得君位。”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区区一个盟主之位,魏击未必锱铢必较。八国联军,皆以魏马首是瞻,魏击虽无盟主之名,却不失盟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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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其人深惧巴蜀。为入秦借道,伏低藏身,焉何不可。”
甘龙佩服地点头:“不过,君上此时态度大变,其中是何道理,为臣愚钝,请君上示下。”
秦公师隰道:“寡人许之盟主,却未许之借道。必欲以盟主之名,行瓦解之实。”
“八国联军,乌合之众,初虽有欢,后必生隙;吾但以粮草辎重之事,重魏而轻赵,厚齐而薄韩,颂燕而恶宋,扬秦而抑卫,不出一月,其军自解。”
秦公师隰不愧是战国老狐狸,将诸侯联军之间的那种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彼此怀疑、互不信任的国际关系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战国后期每次六国攻秦,莫不是因循此道,正所谓,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甘龙、菌改、右主然齐齐拱手:“君上英明!”
魏侯击牵头发起的八国联军,意图将新生的汉国扼杀在摇篮之中。没想到的是,战国诸侯林立的这种机制,自带一种内耗机制。
未等汉国真正做出反应,战国这种内耗机制已经率先发挥了作用,以其潜在的内生制衡力,为汉国挡下了一劫。
秦公师隰接着问道:“杜挚出使南郑,可有消息?”
“尚无。”
“嗯,甘龙,派人再送加急信件一封与杜挚。”
“诺!呃……君上,信中所言何事?”
“命杜挚转告俱酒,阿简、阿约,绮年玉貌,童心犹存。居于栎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