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嬴渠梁继位以来,庆载出谋划策的水准就下降了一个档次,有赢有负,总体来讲,负多赢少。
其实这是俱酒的指示,主要目的就是要消耗秦国有生力量,将秦公渠梁与公子向两方兵力不断损耗。待其两败俱伤时,汉国方面方能轻松插手秦国内政。
章蟜继续道:“老将菌改继续稳扎稳打,既要应对秦国当局大军剿杀,仍不放松对陇西、萧关的戒备。菌改将军忠则忠矣,勇亦勇矣,实际上却最为被动。若我军大举东进,菌改将军必遭两面夹击,其军之败,在旦夕之间。”
章蟜看出了菌改的软肋所在,这位对秦国忠心耿耿的老将、汉王曾经的义兄、章蟜曾经的上司,时刻面临着腹背之忧。
章蟜的话语充满了对故主的忧虑,也引起了俱酒对往事的回忆,他明白章蟜的意思,不想让菌改难堪,希望菌改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俱酒道:“朕观菌改此人,忠字当头,有决死沙场之志,而无改换门庭之心,大国争锋如大浪淘沙,若不能顺势而为,也是无奈之举。”
俱酒将章蟜调回成都,既有赐婚之事,也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章蟜与菌改曾经的主从关系。一旦秦汉开打,章蟜将面临两难选择。
章蟜道:“臣以为,菌改亦非没有软肋。”
俱酒眉头一皱:“公子向?”
章蟜道:“不错,献公临终之时,托孤菌改,以公子向为秦君,若将公子向争取到手,则菌改无令不从。”
秦献公临终托孤遗诏,也是庆载悄悄改的。在夺嫡这种事上,历来是阴谋论最易滋生的土壤。庆载这一招,堪称毒辣。
俱酒抬头望着天花:“那,置公子虔于何地?”
公子虔,就是俱酒意图插手秦国所豢养的工具人,这个时候如果拉拢公子向,则公子虔的作用就模糊了。
章蟜道:“公子虔在陇西期间,与义渠人多有勾结。其母孟语私出边境,进入义渠国内,至今滞留不归,臣观其与义渠人勾结深矣。”
“秦人素与义渠人不睦,有累世之仇。公子虔勾结义渠王,实乃引狼入室,臣料其在秦国风评不好,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