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湖和秦见溪一起回来的。
秦见溪从徐以然那得知苏梨新做了白狐披风,嬉皮笑脸说了句:“四嫂穿上一定很美。”
秦见湖也夸赞:“白狐披风衬托人气质,四弟妹本身气质就不错,穿在她身上自然不会差。”
这话让柴氏听个正着,一顿晚饭吃得都没滋没味,心里像打翻五味瓶。
半夜苏梨正抱着被角睡觉,外头突然传来东西砸落在地的声响,伴随着孩童哭闹,一瞬间响彻整个秦家大院。
她猛然之间惊醒,双眼依旧带着些朦胧睡意,抬手揉眼角,慢吞吞翻个身,嗓音含糊不清。
“夫君外面是不是谁吵架了?”
说完周围空荡荡,没有人回话,苏梨才想起夫君不在家,去芜州谈生意了。
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人也清醒不少。
西屋那边吵闹还在继续,苏梨隐约听见有孩童哭声和脚步声往四房来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来到门口,把门打开,果然看到秦秋宝和秦秋语停在外面。
“四婶!”秦秋宝看见苏梨,委屈情绪再也掩不住,哒哒哒跑过来一下子扑在苏梨腿上,抱紧苏梨的腰,“四婶,我爹娘吵架,我和妹妹能不能在你这待一会?”
“你们爹娘为什么吵架呀?”苏梨微微躬身揽住他,柔声问道。
摸着两小只手都是凉的,便牵着他们走进屋里,反手将冷风挡在屋门之外。
“谁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吵?”秦秋宝皱皱鼻子,语气颇为不乐意。
当时他正睡觉呢,呼啦一下就被吵醒了。
娘发了好大的脾气,不但冲爹凶,还冲他和妹妹凶。
“我听到了,因为披风。”秦秋语弱弱地讲。
披风?
苏梨一咯噔。
不会是因为她那件白狐披风惹的祸吧?
“是因为白狐披风吗?”她重复一遍。
秦秋语小幅度地点头说了声,“是。”
然后垂下脑袋不敢看苏梨了。
她虽然年纪小,也知道那是娘听见爹夸四婶的披风穿上好看才闹小性子发脾气。
秦秋宝听了妹妹的话,小嘴一扁,嘟囔道:“都是爹把娘惯坏了,不就是件衣服吗?用得着发这样的脾气,把大家都吵醒,这么多年过去,还跟小孩子一样。”
苏梨还没开始沉重的心情,就被这话打飞了,忍俊不禁。
“那你们今天在这儿睡吧,把鞋子脱掉上床。”
她悉心指挥,把缩在墙角团成一团睡觉的招财抱到旁边,给两小只腾出空位。
木床不大,两个孩子占一半,剩下一半她刚好能睡开。
两个孩子本就从睡梦中被吵醒,小孩子不会想太多,很快闭上眼睛又进入梦乡。
苏梨看他们睡着才安心躺下,不消片刻,床上三人只余安静呼吸声。
清晨鸟鸣叽叽喳喳透过窗子传进屋里。
苏梨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两个孩子还沉沉睡着,歪来扭去,身上盖的被子也被踢开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