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做的这个暖炉果真有用,屋里暖和很多呢,回头咱们再去找泥瓦匠多做一个给娘和爹送过去吧。”
苏梨转头为他倒了杯茶,一直在暖炉上温着,茶水还是热的。
秦见深接过散发清香的茶,没有立即喝,而是在桌前落坐,坐姿端正稳如山岳,手指摩挲茶杯边缘的字。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习惯,有只常用的茶杯同个位置都被他摩挲的退了色。
“夫君,你说要给我个东西,是什么呀?”
苏梨实在忍不住了。
她趁男人不在屋里抱着招财找了一圈,招财又是对着床铺嗅嗅闻闻,又是翻找角落,床下都去过了,弄得一身毛毛灰扑扑,愣是什么都没找出来,白白浪费她一腔期待。
经她这么一提醒,秦见深也想起来了。
手指松开茶杯,顺势拉住苏梨的小手,微微用力往自己怀中探。
苏梨瞧着那方向是往他胸膛衣襟口去的,羞涩地挣了挣手。
“做什么?”
“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来拿。”
拉着她手腕的大掌突然松开,苏梨前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对上他含笑的眼神,整个人红透成了煮熟的虾米。
放在以往没喝酒的时候,夫君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苏梨想着想着,又释然了。
住在一起半年,两人该做的却还没有做,也许喝醉了是一个机会。
秦见深原本只是逗弄,正要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不想小姑娘竟信以为真,往他跟前凑了凑,晶莹剔透的眼睛满是紧张。
“那,那我真的自己拿了。”
秦见深静静凝视她,幽暗灯火下,墨眸如一汪旋涡,中间倒映着娇小的身影,从轻眨的大眼,到挺翘的鼻尖,小巧玲珑的下巴,无一不被精心描绘,每个细节都令人心神摇曳。
他没有动,肩背笔直,似乎在等她履行自己的话。
苏梨绕到男人身侧,往他怀里探手。
虽然抱有两人成亲已久,不如今日就义的念头,未经人事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发抖。
手指素白,刚触到他的衣襟,秦见深便问:“冷吗?”
“不,不冷。”苏梨咬唇,紧张到眼睛都蒙上一层雾气。
“抖什么?”
“我没有抖啊,夫君看错了吧?”
苏梨强装镇静,与此同时手指也触到一个东西,摸着四四方方,是个长条盒子模样。
她想到之前秦见深送给自己的飞蝶银簪也是这么长条的盒子。
莫非又是一只银簪吗?
这个念头情不自禁冒出来,心中有掩饰不住的欢喜雀跃。
秦见深拿起桌上的茶杯。
苏梨刚摸到盒子一角的手指,忽然落空了。
她懵了懵。
下意识看了眼夫君侧脸,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如刀削斧刻,长眉浓郁,淡定从容的模样。
难道是个意外?
苏梨只好把手往更深的地方探去,终于勾住了那只木盒子,指腹夹着往外掏出来。
还没等盒子的样貌映入眼帘,手腕再度被抓住,下一秒,人已经被揽进那个充斥酒香与雪松香的怀抱。
男人方才在屋外染上的一身寒意已经被暖得一干二净。
苏梨额头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粗布干燥微硬,擦得她额头有点疼,木盒吧嗒掉在地上,隔着盒子传来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