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顿觉此人不凡。
虽然身着粗布衣,衣摆还打着补丁,但负手而立时平白有几分威严和架子,不容侵犯。
就连随口道来的话,也处处透着见多识广,不是他一个小厮能比的。
“秦四爷所言极是。”他语气恭敬不少。
苏梨脑袋被罩上兜帽,挡住吹来的冷风,顶着两只毛茸茸的熊耳,她都觉得自己羞涩许多,不再与阿青说话,转头欣赏江景。
月光银白,洒在江面泛起波光涟漪,并不是那么暗,在湛蓝天幕下呈现极漂亮的绮丽之色。
逃难途中还能窥见这样美丽的景致,着实难得。
“阿青!阿青!”阿旭惊慌失措跑过来,两只手还沾满干涸的血迹。
“怎么了,是不是老爷那边有事?”阿青忙问,随后才看见他满手血,吃惊道:“你手上哪来的血?!”
“是小莲的。”阿旭失魂落魄,喃喃道:“大夫说,她伤太重发了高热,恐怕不太好。”
“啊?”阿青知道阿旭喜欢小莲,但他自己对小莲这个姑娘确实没有太多好感,只好安慰,“有大夫在,你且宽心,不要想那么多。”
阿旭一屁股坐在船帆下,魂不守舍的模样。
苏梨被兜帽的绒毛拂过鼻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回吧。”秦见深催道。
苏梨一点儿没觉得冷,“知道啦。”
两人并行回房。
秦见深一进门便去点了炭盆,很快房间暖了起来,招财哒哒哒跑到炭盆旁边,懒洋洋窝着。
苏梨把披风搭在角落的屏风上,嗅了嗅空中,诧异道:“这些炭不是咱们的炭吧,烧起来都没什么烟,味道也不同。”
他们的木炭需要时常开窗通风,不然屋子里会有烟味儿,这次烧起的炭烟味非常淡,还透着一种很沉的木质香。
木质香不算好闻,总比烟味儿强太多了。
“赵家送来的。”秦见深蹲在炭盆旁边,从布袋里拿出一块炭端详,若有所思。
苏梨从他身后扑过去,他也下盘极稳,只是轻轻晃了下。
“是烧的木头不同吗?”苏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