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正堂。
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在主位坐着,左手边是秦正兴和妻子元氏,往后是二老爷秦正福同妻子韩氏,右手边则是秦老根和秦见江。
秦老根时隔近二十年再见爹娘大哥二哥,激动的同时,望着对面各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心里有说不清的难言滋味儿。
就为爹娘一句话,自家在杏花村守着祖宅和地,半分要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可如今,大哥二哥身披绸缎光彩照人,子孙知礼。
而自己家里为给儿子治病,几乎倾家荡产,小宝几个孩子去学堂的束脩也无,堪称穷困。
“怎么人还没来。”秦老太太茶已经喝了三盏,仍不见田桂兰等人过来,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呃……也许,也许是有事耽误了。”秦老根绞尽脑汁,干巴巴道。
“外头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了,还能有什么事儿耽误?”秦老太太不满道。
秦管家一回府,就向他们禀报了布摊上发生的事儿,话里话外很恭敬,细节也并无一丝落下。
她听到田桂兰等人不满花银子解决此事,非要报官,就有点不高兴。
正兴是当官儿的,为了如今的官位,不知吃了多少苦,打点过多少人脉,花了不少银子。
在外同僚们只知他们一家子来自芜州,不知细节,也不知他们种了半辈子地,以为他们本就书香世家,对他们也恭敬尊崇。
这小儿子一家来了,别的不说,先在临安闹这么一出,幸好秦管家处理妥当,没让此事蔓延起来。
不然传出去同知大人的亲戚在街上跟布摊老板叫骂,不得丢人死了?
毕竟是亲娘,秦老根也没法反驳,只能闷声不开口。
“翠柳,去后院瞧瞧,怎得还没来。”秦老太太吩咐身后的丫鬟。
翠柳应声,退出去了。
秦老太太便不再关注小儿子,转而问二儿子,“正福啊,铺子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秦正福一身棕褐绸缎的袍子,上面还绣了精致的云纹,腰间挂着一枚玉坠,留了两撇胡子,看上去气派又大方。
“母亲放心便是,儿子出马,当然处理好了。”
秦正福借秦正兴的势力在云州临安两处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再反哺给秦正兴帮他打点官场人脉。
兄弟二人可谓强强联手,互惠互利。
“正福?二哥也改名字了?”秦老根乍一听陌生名讳,微微怔愣。
秦正福笑了笑,“是啊,当时刚到云州,大哥在官场,用那么土气的名字不方便,同爹娘说要改名,我琢磨自己要做生意,也不太方便,就跟着一起改了。”
秦老根:“……”
所以,唯独他被落下了?
他勉强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