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远离校警大哥几米,李乐这才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
“你要的。”
“都有?”
“废话。烧鸡,酱牛肉,炖猪蹄儿,鸡爪子,烤鸭,还有小烧饼,最底下盒子里是锅包肉,糖醋口,不过应该绵了,你就凑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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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受孩儿一拜!”
“嗯,免礼平身,不过大太子已经封出去了,你往后排排吧。”
“管他呢,有吃的就行,我先尝尝,这特么在学校天天吃食堂,快憋疯了都。”
“至于么?学校七八个食堂,你能都吃腻了?”
“乐哥,你是人在外,不知哥们儿的苦啊,这食堂,哎,一言难尽呢。一个大笼子里,没了外部竞争,你不吃也得吃的情况下,你觉得呢?”
“倒也是哈。”
“我先来两口,解解馋。”张曼曼伸手扯开袋子,开始下手。
“吃吧吃吧,这可怜见的。你特么慢点儿,这么多呢?”
“多?要不是怕人说吃独食儿,我这都想刨个坑儿藏起来。”张曼曼从塑料袋里捏出一颤巍巍带着粘稠汤汁的猪蹄儿塞嘴里,一边唔噜着一边说道,“现在特么寝室里都是人,没逃出去的,被叫回来的,这点儿吃食,信不信,拎回去就没,我还不赶紧吃?”
李乐点点头,“哎....红色的袋子里是小烧饼,你夹着牛肉吃两个。”
“嗯嗯嗯。”
“要水不,我车里有。”
“不用。”张曼曼又抓出一鸡爪子啃了。
“诶,你们就没想过翻墙头?”
“别了吧,翻墙头现在视同谋反,前几天,生科和信管的五个哥们儿,就因为这事儿,给了个严重警告,评优保研资格都没了。”
“好么,这么严重?”
“可不?”撕掉一烧鸡腿儿,张曼曼塞嘴里,三口两口干完,把手指头挨个儿漱了漱,又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把书包扯过来,从里面掏出一沓打印好的纸递给李乐。
“啥啊?”
“巨大牢笼里的寂寞与伤感,容易产生与先哲的共鸣,思想的洗礼,精神的升华,灵魂的凝聚,而在种种否定与自我否定交织的思辨中,碰撞出的火花落在笔尖键盘,可以产生出精彩而又深邃的文字。”
“说人话!”
“哦。噗!”吐掉嘴里的鸡骨头,张曼曼指了指,“前些天咱们商量的那个关于技术性人为的制造网络空间的信息藩篱的论文,写的第一稿,你那会瞅瞅,有什么要改动的。”
李乐捋了捋,“这么多?”
“感觉有很多有意思线头,哪根都想扯一扯,就写多了呗。你觉得需要删减的,不要问我意思,你直接改。”
“那不是压榨你的劳动力?”
“以后别的文章里或许能用的上呢?”
“那也行。”李乐翻了几张,看到“平等的价值观与不平等的社会结构之间的紧张,带来了欲望的解放和攀比的普遍化,而社会的个体化,这在导致对个体道德约束的解除的同时,也引发了个体的软弱化,同样,理性公共话语的禁锢式微和表达门槛的下降,这带来了非理性表达的泛滥。”
“由于实际权力、资产、修养的极大差异,某种平等的政治权利和其他权利不胫而行。”
“人人都有‘权利’与别人相比,然而事实上又不能相比,社会结构的发差,必然会集聚强烈的怨恨,以为的,和实际上的不同,这就是怨恨的渊薮。”
“你这是用了群氓的概念?”
“怎么,有问题?”
“没,挺好,借由一个社会心理学的概念,引出或者旁证,也是个方向和通路。成,我拿回去看看。诶,不是,你特么,这是一只烧鸡啊,这么会儿就剩骨头了?”
“啊,为了你这一顿,我中午都没吃饭。”
李乐皱了皱眉头,“快了,快了。”
“啥快了?”
“没啥,你别吃撑了!”
“撑就撑,你明天还来不?”
“看情况吧,哎,我下次来,你还想吃啥?”
“驴火加焖子,有么?”
“诶,我尽量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校警大哥开始敲栏杆儿,“二位,差不多了啊,探视时间到了。今天走,明天请早。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才是浪漫啊,您说是不是?”
张曼曼把小烧饼塞嘴里,一拍手,“乐哥,他说啥?”
“咱俩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