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给自己洗了把脸,编了辫子,换上了秦小妹给她做的寿衣。
又从褥子底下掏出了一方珍藏的手帕,贴身放在心口。
将已经存放了两年的上吊绳,艰难的抛到房梁上,打了个死结。
吊死之前,杨老大娘还特意打开了屋门,她一辈子爱干净,可不想死了烂在自己屋里都没人知道。
做完这些,她平静的把脖子伸进绳套里,呼吸着从山上吹下来的冷风,在久违的自由中踢了凳子。
没有犹豫,她自诩活着坦坦荡荡,死的干干脆脆。
第二天,天气比之昨天更冷,甚至隐隐有要下雪的意思。
杨老大娘的老二媳妇头一天豁了牙,疼的一晚上睡不着,索性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打算打点儿井水上来敷敷脸。
当她提着水桶经过婆婆房间时,突然觉得有些异样。
死老太婆最会装腔作势,整天怕冷怕风的,今天这么冷她怎么打开门了?
不会是那个刺头小裁缝又偷跑进来了吧!
她第一反应就是抓到了秦小妹和婆婆的小辫子,兴奋的连忙放下桶,蹑手蹑脚的回身靠近婆婆屋子。
小心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听见。
她不死心,又慢慢的探头进去张望。
只这一眼,便把她吓疯了。
那屋里哪儿有什么刺头小裁缝,她最先看见的是收拾整齐的炕,连被都给叠好了。
之后她的视线才被一双随风摇摆的小脚吸引。
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下一秒,婆婆肿胀发青,瞪眼吐舌的死相便闯进了老二媳妇的视野中。
“啊!!!啊啊啊!来人啊!!”
破音的凄厉叫声很快惊动了周围几户人家,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想到她家还有老人,唯恐出事,全都不顾寒冷跑出来帮忙。
老大娘自己的家里人,也被老二媳妇这声喊吓的够呛。
还以为是她掉井里了呐,纷纷跑到了院子里来。
此时老二媳妇跌坐在婆婆屋门口,俩手死死的捂着眼睛,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吓的她直抽抽。
连滚带爬尝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只能一边尖叫,一边像条肥蛆似的在地上挪动。
还在地上留下了一摊屎黄色的水渍,原来她竟然被吓的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