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当习惯成了自然,哪怕是杀人这种事竟然也会变得合理且麻木。
可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
牛大胆忍不住问老妻:“他家啥打算?这孽障可不能养活啊,你没拿他家的钱吧?”
“没呐···俺哪儿敢要啊?他家养不养俺也不敢明着劝,那小鬼儿多大怨气啊?别到时候再把俺家也给恨上,还是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去后头割一把艾草来,俺煮一煮擦擦身,去一去晦气。”
“唉,等着吧,这就去,嘶···老婆子,这事儿咱就当不知道吧?可别往外乱说,免得招恨。”
不管牛老二家养不养这个孩子,这话说出去都不妥当,这不是能嚼舌根的事儿,还是憋着吧。
老牛婆怎么能不知道利害,早在回家前她就告诉了牛大只当她今天没来过,估计他应该也晓得她是啥意思了,不会找她麻烦的。
此时的牛老二家。
老牛头还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爬不起来,牛大和母亲守着他,周伟珍和大毛二毛则是抱着牛金宝躲在角落里呜呜哭。
屋子里闷燥难耐,人又多,没多久牛金宝就出现了缺氧反应,他到底是早出生了那么大半个月,身子有些虚弱。
周伟珍也不懂什么是缺氧,见牛金宝不太舒服,只觉得儿子一定是饿了,连忙掀起衣服就要喂奶。
可牛金宝撮了半天,硬是一口奶都没喝上,周伟珍急了,用力揉了两下又递到儿子嘴里,可依旧是啥也没有。
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瘦的皮包骨头,别说奶水了,就连泪水都快干了。
突然,她又想起了那碗豆花,当时她被血腥味熏吐,好像顺手就把豆花撂在炕上了。
谢天谢地那豆花碗虽然翻倒了,但碗里还剩了小半,现在她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也没得嫌弃。
使唤大毛将豆花端给自己,周伟珍低头就想喝,却不想借着火光看见只剩下小半碗的豆花里,掺杂了不少杂质。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