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烂在乡下大队发霉发臭的土地里,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公社干净整洁的路面上!
她也是个狠人,心里一旦打定了主意,便能忍下这世上常人不能忍受的事儿。
不管老罗家是不给她吃饭也好,指桑骂槐也罢,盼娣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
甚至于爷爷和四婶、光显的死讯,她知道了也照样不屑一顾,只当和她不相干。
不过,她倒是能沉得住气,罗老太却似乎对此颇有微词。
“你们姑侄俩倒是稀奇,一个当没事人一样,一个上赶着非要去找晦气,该去的不去不该去的,又拎不清!”
其实,秦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亲家,老罗太太和罗振刚都该去。
可他们不仅不去,还觉得已经嫁进罗家的秦艳玲该算做是他们老罗家的人,也应该随着他们的心意和娘家人离得远远儿的。
反倒是秦盼娣,因为是未嫁的姑娘,所以正应该回去奔丧。
没能借这个机会将白吃白喝的人赶出门去,罗老太可是呕气了一整天。
这会儿一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没完,越说越难听。
“简直不要脸!一个没结婚的姑娘,自己有爹娘有兄弟赖在亲戚家里算怎么个事儿?生活费一分不拿还好意思到点就喊饿,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教的,养成这么一副活不起的贱样!”
“你说谁呢!”
“谁接嘴我说谁!怎么地吧?咋?难道你还想打我老婆子不成?来来来!你打你打!把大门都打开,让邻居们评评理,听听我老婆子说的对不对!”
“老东西,你别嚣张!我告诉你是你儿子告诉我……”
秦盼娣其实除了脸皮厚也没什么本事,她只是认死理儿,觉得有今天都怪罗振刚骗她,所以才心安理得的赖在老罗家。
这会儿和老太太吵起来,也根本不是对手,来来去去不过就那么两句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气得话都要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