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上路就得把眼睛放亮些,习惯也要养好,不相干的东西千万别往车把上搁,反正咱自己有车了,以后间隔三五天就上一趟公社,要带的东西不会太多的。”
东西要从新的开始爱惜,在七十年代,乡下社员要拥有一辆自行车是很不容易的,票证抢手有价无市,常常是一票难求,有钱也不一定就骑得上车。
就说大溪沟村这么大个生产队,百余户社员家庭,其中还有不少是旱涝保收的手艺人,自行车的数量也是屈指可数,大溪沟小溪沟加起来,一共不超过五辆,还得算上大队长的。
由此可见,在实行物资配给制度的七十年代,除了干部家庭和工人家庭,普通乡下老百姓的生活有多原始。
下了山坡,走进村道,秦小妹回头看向家的方向,丧彪还坐在坡上,耷拉着脑袋目送她和李树走远,却没有追出来的意思。
“丧彪·····。”李树也注意到了落寞的狗子,心里有点儿难过。
从只有小臂长把它养活到大几十斤重,秦小妹和李树姐弟俩早就把狗子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原本它缠人的时候固然很难打发,让人头疼,可突然蔫吧了,却更叫她们担心。
看了一会儿,秦小妹才回过头招呼李树:“走吧,早点儿办完事儿,上兽医站问问去。”
姐弟俩加快脚步赶到大榕树下的上车点,此时天还没亮,但已经有不少人坐在车上了。
天气越来越冷,坐车也成了一种煎熬,目之所及的每个人都裹的严严实实,唯恐受凉感冒,花钱看病。
“小妹来啦~就知道你准也要去公社,哟~小树也在呐?给姐姐拿东西?看来活儿没少干呐。”
这是明知故问了,谁不知道现在整个碾子桥公社下属十几个生产队,就数小秦裁缝的手艺最好?活儿自然是干不完的。
这么讨喜又这么有本事的小姑娘,车上的大娘们都乐意和她交好,看着秦小妹和李树上车来,一脸的姨母笑。
“这手套围巾钩的可真好啊,咱们住的离山近,冬天总刮风,孩子们手脸冻的开裂又舍不得给抹油,还是戴上围巾手套来的实在。”
“是这个理儿,可那也得是听话的娃子,俺家根宝就不乐意戴,非说刺挠,俺这回上公社,就是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毛线,重新给他钩一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