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之主,钱木匠叫儿子去晾房里取来蓑衣斗笠,准备穿好就送秦老爷子回去,顺便会一会这一户不要脸的人家。
人都欺负到脸上来了,不还手咋能行?
“爹!我跟你一道去!死老···秦老叔祖年纪大了,万一路上跌一跤摔瘫了,咱们俩人儿抬总比你一个人背好些。”
话说出来虽然是为了恶心秦老爷子,但其实钱庆春的内心想法是怕他爹一个人到对方家里会吃亏。
刚才秦老爷子也说过,他那屋里多的是儿子孙子,如果是讲理的人家还好,他们可是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堂亲女娃身家都想算计的。
这样的人户,指望他们厚道是不可能的,留一手没有坏处。
听出儿子话里的意思,钱木匠也觉得很有道理,索性就叫李树也跟上,父子三人一块儿去探一探。
看这老秦家到底是真凶悍,雁过拔毛,还是假大胆,只敢欺负妇孺。
一旁好不容易坐稳的秦老爷子见这一家子自说自话,就要把自己送走,又急了。
手里的拐棍“邦邦邦”敲了好几下,涨着一张黑红的瘦脸,撒起泼来。
“啥意思?你们这是啥意思?这是欺负俺们穷苦人家,想上门儿羞辱啊?没天理!真是没天理呀!欺负死人哩!”
真会颠倒黑白,到底是谁上门羞辱谁呀?
不想跟老头废话,钱庆春又跑了一趟,从晾房里取来两套蓑衣,递一套给李树,三人穿戴好,架起秦老爷子就往外走。
“打人啊!打人啊!快都来看啊!打死人啦!”
“死老头真能折腾!爹,不行咱把他嘴堵住吧?”钱庆春被秦老爷子气的脑袋发懵,甚至想捆住手脚堵住嘴,把人丢回秦家去。
“你少说痴话!真把他嘴堵住,咱还有理吗?快走吧!叫一会儿累了他就不叫了。”
秦老爷子也挣扎过,但没什么用,就在他快被拖出院门时,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抱住门框,对追到门口来看热闹的秦小妹吼道:
“你不想上族谱,是你头发长见识短,俺不劝你了,可牛金宝就要成你爹的儿子了,你也不想一辈子被他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