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称是钱家老二的媳妇儿,生了娃以后身子骨就不行了,下地干活儿时总淌虚汗,一天也挣不了几个工分,就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粉条房里谋个工做,贴补家用。
听她们这么一说,钱大娘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是大伯家老二小子的媳妇秀珍,她生了闺女以后身体就不大好了,日常在那家里最受嫌弃的除了老太太就是她,日子肯定不好过。
如果是她的话,趁着张主任还在,去大队部碰运气找个工来做也正常,生活太难了。
只是钱大娘不明白,张木莲突然说这话是啥意思?
秦小妹也很好奇,直接张口就问,却见张木莲狡黠一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大伯家这么不是东西,虐待老人和儿媳妇还重男轻女,咋能因为怕丢人就放过他们?得想个法子……”
这话说的秦小妹和钱大娘皆是眼前一亮,连忙问她:“难道主任有啥办法可以治一治这一家子黑心肝?”
“算不上是什么好办法,但能叫他们一家在生产队里再也装不成孝子!”
钱大伯一家干出来的这些事儿实在恶心人,张木莲和钱大娘母女俩一拍即合,今天说啥要扯下他们虚伪的嘴脸。
叫上收拾鸡到一半正拔鸡毛的钱木匠,四人气势汹汹就杀去了大伯哥家。
兄弟俩的房子都是后头建的,因为分家的时候闹了许多不愉快,基本等同于撕破了脸,所以生产队划分宅基地的时候,二人都默契的选择了与对方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之后两家人的来往也只基于表面,将就过得去罢了,内心里是谁也看不上谁的。
积怨已久,这股子邪火憋了二十多年发不出来,不仅是钱木匠一家不舒坦,钱大伯家一样耿耿于怀。
矛盾,一触即发。
钱老二的媳妇秀珍是个少言寡语的女人,她模样不出挑、性格不出挑,说话做事也极其木讷本分,十足一副大家庭里挨欺负的样子。
至少和两个妯娌比起来,她是最不得家里长辈喜欢的,除了爷奶,但可惜在这家里爷奶的地位比她还不如,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