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池真的不在乎。
她还有点儿烦,这些人逼逼赖赖,来来回回就这几句不嫌烦她都听腻了。
宋清池当着她们的面,将最后一口糕吞入腹中,拍掉手上糕点碎渣跳下车:“真的吗?我不信。”
沈老太君、王氏同时一噎。
对付有道德的人还能用道德绑架,可他爹的眼前这人根本没有道德,她比流氓还像无赖!
宋清池翘着脚抖腿,偏头看向王氏:“别管喊啊,爆点儿装备。我渴了,来两壶雕棠酒。”
王氏涨红了脸,愤恨瞪她。
雕棠酒五十年出一坛,专供皇室享用。底下人想喝,只能等着皇室大宴时赐下来的一两杯。
以前靠着沈降的关系,他们倒也喝过一两次,但这种时候提起和当众扇他们的脸有什么区别?
“没有啊,没有说孝敬。”宋清池遗憾摇头,真诚看着王氏道:“叔婆,知道你爱慕虚荣,但做人也别太爱,容易脸疼。”
王氏被她欠欠的态度弄得更生气了。
“够了!”沈志用振臂一呼,朝其沈家人道:“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难道真要一而再再而三被区区女人欺负?她一个女人,凭什么霸占着马车不给男人用,是汉子就跟我一起站起来,她对付一个人行,还能打过一群人吗?”
天旱地晒,他们靠着两条腿走了一上午,背着枷不吃不喝整整四个时辰!
走的头昏脑胀,鞋底开裂,嘴皮翘起,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
厚重的实木枷锁磨的所有人后脖颈火辣辣的痛,后脚跟更是断了一样钻心的疼。
身体上的折磨是其次,更重的是精神上的折磨。缺水、饥饿,完全未知的前路与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他们对宋清池的恐惧。
再这么走下去,他们一定会死的!
要是能有马车就好了!
要是能坐在马车上就好了!
渴望的情绪化作对唯一拥有马车的宋清池的疯狂嫉妒与怨恨。
不患寡而患不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