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不知道自己究竟坚持了多久,她后背被冷汗浸湿,手被浸透血液,痛意麻木。
直到一直被紧握的卷帘门边缘开始松动,边月才松开手。
随着卷帘门被抬起,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男人的黑色皮鞋,还有一丝不苟的浅灰色西裤。
阴雨霾霾,一丝光都没有。
边月艰难的抬着脸,看见男人跪下,手撑在地上,同色灰的西装外套,他的手探进来,表盘幽蓝,修长冷白的食指有裸戒。
他跪在自己面前,艰难的伸手往里试探,他说:“边月,你在里面吗?说句话。”
边月说不出话,她用沾满血的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背。
沈津辞在瞬间收声,他手背温度比自己失血的体温还要冰冷。
之后,伴随着卷帘门上升,沈津辞的面容终于出现。
那瞬间,边月几乎要落泪。
而男人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他眼底红的不像话,明明是那么淡漠疏冷的一张脸,竟也能因恐惧和在乎,生动成这样。
他说:“小月亮不要怕,我在这里。”
边月便不知痛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后面发生什么,边月已经不知道了。
只是她好像被人轻轻抱起,周遭都是男人身上冷清的,沾染丝丝苦味的香气。
他那么小心的抱着自己,心脏却跳到失控,就好像紧张到世界末日来临,于是抱着一件绝世无双的宝贝奔逃在末路上....
沈家庄园,夜。
家庭医生替边月做完最后一次检查,起身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沈津辞。
沈津辞背对医生,气场太过冷冽。
医生每走近一步,都会因男人的本质的暴戾气息而恐惧。
医生在沈家工作多年,从未见过沈津辞动怒成这样。
好似真正的野兽终于忍无可忍,从衣冠楚楚的皮囊中露出了本质,叫人连说话都觉战兢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