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边月怀着复杂的心思,往里走去。
大厅灯光昏昧,男人的身形深陷暗色灯光,背对自己,白色的布料考究,勾勒出肩线平直利落,很优越的姿态。
他同黑暗太相配了,置身其中,好像从来就该如此。
边月心头一紧,走到他面前。
她面上不安,一路低着头,直到在男人对面坐下,还是一动不敢动。
边月觉得,她好似电视剧本里被抓奸的丈夫,此时正惴惴不安,听候审判。
而沈津辞开口,声音低而磁性,听不出波澜,淡如雾的语调,他说:“不敢抬头看我?”
边月这才迟疑着,抬起头。
她看见男人美色矜贵的脸,那双淡漠众生的眼睛,此时平生暗沉,正看着自己,眉眼深深。
沈津辞已经开了话茬,这让边月生出一些勇气,她犹豫片刻,才轻声道:“我没有不敢看你....沈津辞,你今天累不累呀?”
真是孩子气的话。
笨拙又生硬的想要试图扯开话题。
见他不说话,边月手下意识绞紧,话题引回,她的声音更轻,“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你能不能先同我说话,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津辞从西装夹层拿出香烟,当着边月的面,咬在唇边。
他的动作很平静,平静到边月根本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男人打火机砂轮擦过,发出轻微的响动。
灯光昏昧间,他修长的指间攒着微弱火光跳跃,于夜色中面容轮廓更迷人。
他当着边月的面,点烟,姿态深沉如静水。
边月不知怎的,竟是有说不出的慌促。
于是再度开口,补充道:“我今日是陪温皎去香江女高吃饭,我没有想过会在那里遇见李斯珩,他喝醉了,所以才会过来拦我。”
烟雾轻轻缭绕,沈津辞夹着烟,没有下一步,任由烟雾扩散,他不动声色看着边月,似乎是在暗示她继续往下说。
边月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她突然想起了李斯珩在车内同自己说的话。
于是画风一转,成了质问:“那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沈津辞,你告诉我,你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