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近日里来的天气多少有些不便。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便恰逢清明节。
于是,曹操打算于清明之后再行开拔。
五十万大军不是一个小数字,仅仅只是人员调拨,军队调度,就不是简单几天能进行完的事情。
似乎是临近清明。
整个许昌的天气多少有些阴沉,天际之上,灰蒙蒙一片,像是随时随刻,都能下起一场雨一般。
黄忠父子在戏府之内已经住了有几天的时间了。
而戏煜也知晓了黄忠因为银钱的事情,当天跑去当铺里典当东西的事情。
这事算是被他忽略了。
为此,戏煜特意让戏老给黄忠送去了一些钱财。
黄忠一开始不愿意要,但戏老告知对方,你现在都已经住到先生家了。
先生帮黄小子治病,是恩情,既然都已经有了恩情。
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戏老这般说,黄忠最终便收下了戏煜给予的钱财。
当日,黄忠便打听了刘备护卫的消息,连日便将之前护卫们接的钱财还了。
为此,那些护卫倒还有些不愿。
……
有着青霉素的原因,黄叙的情况算是勉强稳住了。
剩下的情况,单靠戏煜一个人暂时还没办法解决,只能让黄叙继续呆在戏家。
毕竟,这连天的阴雨天,若非戏家有地暖,换做其他地方,少不得黄叙的病症便会跟着加重。
如今剩下的,只有等到找到张仲景,或许才有可能治愈黄叙的病症。
对此,黄忠倒也理解。
张仲景的大名,黄忠多少也是听说过的,之前他便一直想找到对对方。
只是,这年代通讯太过不便,当初也没有遍布天下的报纸可以寻人。
再者,张仲景那个家伙,几乎满大汉各地奔走,谁知道对方到底在哪里。
黄忠总不能带着黄叙满世界去追着张仲景。
如此情况下,他即便知道张仲景的名声,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眼下,自家儿子的病情已经控制,先生又帮着在报刊上寻找张仲景,黄忠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他想着,此番黄叙的病症,恐怕不是短时间便能解决的。
而他如今还是刘表麾下的中郎将。
若是要继续留在许昌陪着黄叙之病,这中郎将的职位便无法在担任了。
在和黄叙商量过之后,是日,黄忠书信驻守在长沙的侄子刘磐,告知对方要留在许昌帮着黄叙治病。
让对方代替他,向刘荆州辞官一事。
自此,黄忠打算一心一意待在许昌照顾着黄叙。
……
临近清明。
今日的戏府之内,似乎有人要来,黄忠发现戏先生一大早就正衣冠等在院内。
他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倒也没有打扰戏煜。
大概午时左右,戏家的大门外,一身穿青色儒衫,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在管家戏老的带领下进了院子。
一看到来人,戏煜直接起身相迎。
“公台兄,许久未见,不曾想,今日一见,才发觉公台兄消瘦了许多!”
来人不是旁人,是此前答应戏煜帮着在兖州、徐州各地奔走处理赈灾事宜的陈宫。
只是短短两年多时间未见,眼前的陈宫,身形已然消瘦了许多。
甚至于,其行进之间,颇有几分肃杀之气。
陈宫倒是没有跟戏煜有丝毫的客气,一屁股坐在院内凉亭之后,抬眼便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哼,两年多不见,你戏奉义的大名,倒是隆盛了不少。”
陈宫撇了撇嘴。
当初他答应戏煜帮着赈灾,如今也算是对的起对方。
这两年多的时间,陈宫从兖州各地,辗转到徐州各地,一路上不仅仅帮着处理赈灾的事宜,连带着还带着人征讨了一些匪患。
这一身的肃杀之气,便是因此而养出来的。
“我以为公台兄,不会来这许昌呢!”
戏煜轻笑了一声,主动动手开始帮着陈宫添了一盏茶。
“若非是因为你,我也想不到我会来这里!”
陈宫早已经发誓,绝对不会和曹操共事。
但如今,天下的格局早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格局了。
自曹操逢迎天子,建都许昌以来。
有些情况,便是陈宫也没想到。
不过,他帮着戏煜是一回事,帮曹操又是另一回事。
两者终究是不同的。
“公台此番归来,可打算歇息些时间,如今许昌百废待兴,着实需要公台!”
“百废待兴?”
“戏奉义,伱堂堂御史大夫,又是大汉大司农,这各地春耕之事,本该就是你来操持!”
“我帮你是看在对天下有利的面子上,我可没认你为主!”
陈宫脸色有些发黑。
如今的春耕之事,基本都是他在负责,若非戏煜此番特意书信,他正奔走在各地主持春耕呢!
“公台可知晓,我此前打算于许昌之内,兴建一所学校之事,如今这学校,已然建成了!”
戏煜开口,嘴角挂着淡笑。
陈宫挑了挑眉。
“学校之事,我也有所耳闻!”
陈宫顿了顿,抬眼看这面前的戏煜。
眼下戏煜所做的种种,就像是在故意的针对如今大汉的各大世家。
但,这些和他陈宫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公台,可否在学校但任一个职称?”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
陈宫皱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