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杨彪对于戏煜都是颇为关注的。
他知晓,曹操和那戏煜之间,彼此眼下虽然亲密,但他二人之间却从未有关系之纽带。
利益是会让人的心开始变幻的。
曹操会变,那戏煜或许也会变。
若是能挑拨起两人之间的关系的话,对于天子和他们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戏煜的能力天下皆知。
若是天子真的能让其站在自己这边的话,想那曹操必然会有所顾忌。
到时候,境遇多少会有变化。
杨彪观戏煜其人,其人并不像曹操、董卓、袁绍那般。
纵使他日戏煜主掌朝堂,也不会像曹操一般。
“戏煜!”
听到杨彪推荐的人选之后,刘协的眉头忍不禁便皱了皱。
一开始奔着兖州去的时候,他便是打着戏煜亲戚的名头。
甚至于在进入许昌之后,刘协也曾三番五次向着拉拢自己和戏煜之间的关系。
甚至于那亲戚的名头,他现如今也未曾否认过。
只是。
他三番五次朝着戏煜靠近,却明显能感觉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抗拒嫌弃的感觉。
这般情况,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次次都是这样,刘协又如何能忍受。
他是天子啊,对方在怎么说也不过是他的臣子。
他又如何能忍受这三番两次的冷漠。
后面有刘备出现之后,刘协便想着,他还是有忠贞之臣能够倚靠的。
只可惜,他寄希望于刘备,刘备却也没办法施展能力。
现如今重新听道杨彪提起戏煜,刘协的眉头忍不禁便皱了起来。
戏煜的能力他自然是极为推崇的。
但对方似乎和曹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吗?
他怕是躲自己都躲不及呢!
刘协苦笑,抬眼朝着面前的杨彪看了看:“太尉,我何尝不想让那戏奉义靠拢于我,可是他……”
“可是他对我之态度,你该是明了的!”
虽然戏煜对他表面上是恭敬,但那股疏远之意,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对方任职御史大夫,身兼大司农的职位,现如今每次朝会之时,能出现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每一次都像是破天荒一般。
即便是上朝出席,也很少有实质性谏言。
他如何拉拢啊!
“陛下,如今老臣赋闲在家,朝堂之上太尉之职空悬,那戏煜如今又有功劳在身,朝廷一直都未曾封赏!”
“然而曹操明显像是忘了此事一般!”
“我料想,他心中对于戏煜也是有所忌惮的!”
“此番,臣谏言,不若陛下将这太尉之职加封于戏煜,到时候这朝堂上,他曹操是司空,戏煜是太尉!”
“职位相当,两者纵使一开始还能站在一起,但时日一长,两者之间必生嫌隙!”
纵使是他们两人之间不会生出嫌隙,但这两人下面的人,终归是会生出嫌隙的。
有些事情,到达一定的地位之后,很多事情便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了!
不管曹操和戏煜如何。
等那个时候,他们身后的人必然会推着他们针锋相对的。
这朝堂上的事情,本就是这样。
正如当年他和同是四世三公的袁隗一般。
他们彼此之间,并无间隙,但同样是四世三公,他们背后站着的人便不一样。
而天下,也会推着两人站在对立面上。
世间的道理就是如此。
“杨公此法可行?”
刘协听道这般建议之后,明显多了几分兴趣。
“陛下改日在朝会上尽管开口,那曹操绝不会直接拒绝,纵使他心中不愿,他也会接下来的。”
“当然,若是曹操直接拒绝,那戏奉义又该如何作想?”
“此法,无论如何对陛下来说,皆是有益!”
杨彪轻笑。
纵使不能重归朝堂,但那又如何?
他重归朝堂的目的是为何,为的是大汉,为的是杨家能够继续绵延下去。
他这辈子当过太尉,已然走到了现如今大汉的人臣的顶峰了。
对于官职,杨彪已经没有太多的追求了。
现如今,自家儿子虽说在曹操麾下,但那小子有些时候看的还是太浅薄了。
若是曹操当真改变了这天下!
杨家又该如何?
不管是曹操,还是曹操身后的人,不会在让杨家回到昔日那般盛况的。
到时候杨家的出路在何处?
恐怕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便会随着时间流逝,泯然于世间。
但,若是此番能重振大汉之威势。
他杨彪的功劳,天子自然不会忘记。
又有四世三公的加持,未来他杨家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大汉江山荣辱与共。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太明显了。
即便是很难,试一试又何妨呢?
“此法虽行,但,即便是戏煜于曹操之间生了间隙,朕有如何保证那戏煜会靠拢与我?”
刘协还是有些担忧。
这功夫杨彪抬头朝着刘协看了一眼。
其实有更为简单的方式。
只是,这事情对于刘协来说,似乎有些难。
现如今天下皆传闻戏奉义乃风流人士,其人好美人。
可是连年战乱之时,如今的皇室公主却已然寥寥无几。
现如今的陛下,又太过年幼,并没有嫡出的公主。
于戏奉义联姻的事情,道是有些难。
不过,听闻前些时日,董承等人发现了前少帝的皇后,如今已然将其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