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力战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对方一个不足万人的黑白骑就灭了起码五万大军。
一想到这等让人望尘莫及的军事力量,夏侯淳的脸色便不由得沉了几分。
其实在开始的时候,他就是看不惯戏煜被曹操那般推崇,而自己身为曹氏宗亲,却从未有过那样的礼遇,故而总想着叫对方低个头,认个输。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对方始终不曾服软。
不仅如此,他还叫曹丕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如今甚至还要封其为盛国公,并割三洲作公国,这样一来,那戏煜的地位岂不是要和自己差不多了?
这让夏侯淳内心深处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始终无法释放。
你服个软能咋?至于如此较劲吗?
越想越郁闷的夏侯淳莫名间忽然闪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倘若······当初没有刻意打压戏煜,反而是敞开心怀接纳并承认他,如今的他会不会是曹氏最大的利器?
不!肯定不会!“
对!他是外姓,曹氏就是对他再好,他终归还是会叛离,就像现在这样。
当初主公还在世的时候,有多看重他?可主公刚一离世,他便毫不犹豫的对曹氏宗亲暗下杀手,这人就是个白眼狼!
“罢了,妙才,事已至此,咱们也回去吧。”
夏侯淳瞧着夏侯渊,两人最终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另一边,做好准备的司马懿很是诧异。
他没想到曹丕在这件事情上的办事速度如此的快,就好像早在来接两位夏侯将军前,便已经想好并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连诏书都早已写好。
瞧着手中的诏书,司马懿不敢有片刻停歇,足足花费了小十天的时间,才来到了戏煜在河间郡安营扎寨的地方。
都还不等他靠近,黑骑便迅速将众人团团围住,随后走进大营深处。
此时的戏煜穿着袍子窝在帐内看书。
战斗从盛夏开始,于深秋结束,而今更是快入冬了,故而帐内许多地方都生起了炭火。
“下官司马懿,特来恭贺国公!”
“国公?”
戏煜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此乃何意?”
“国公智勇双全,功盖千秋,着实令我等佩服,就连主公也不例外,而今,我主特意上奏天子,封您为盛国公,定都下邳,自此您便位及公位,此乃大喜啊!”
“这是曹丕的意思还是天子的意思?”
“自然是二者皆有!”
司马懿弓着身子,无比恭敬:“国公乃是天子国舅,身份本就尊崇,盛国公位非您莫属啊,此外,除了爵位,安平、巨鹿、广平三郡,也都交由您来管辖。”
“自此,您独自一人便拥有了冀州小半的领地,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嗯,如此一来,我北通幽州,南到合肥都将顺畅无阻,倒是能算得上件喜事值得贺喜。”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的喜悦。
只见他眼珠轻轻一转,随即露出几许淡笑:“司马懿,你觉得你今日可能活着回去?”
“这······”
司马懿僵了僵身子,眼里满是慌乱。
好端端的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当然怕了,而且怕的要死啊。
眼前这位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身手不凡,堪比吕布也就罢了,文采也相当斐然,当初更是能与主公比肩,真可谓是文武双全。
这样的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劝住的。
“敢······敢问国公,这是为何?”
司马懿颓丧着一张脸,他是真搞不明白原由。
话说自己一直一来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又如何能得罪到这位主?
倘若可以,他巴不得与这个世界上所有有权势的人都交好好不好。
说起来,除去早几年离世的司马防,剩下司马懿,司马孚,司马朗三兄弟里,就数司马懿最厉害,常伴魏公身边,地位尊崇,可也因此成了曹氏宗亲们的眼中钉。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曹丕派来当说客。
“这礼法中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嗤!”
戏煜不屑一笑:“我区区一介平民,连什么是礼法都不懂,又如何会守法?”
“这······这可不合规矩啊,国公,我······我只是一介酸腐文人,满身酸腐之气,您要我这酸腐之肉并无甚用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免得再熏着您?”
眼看着身材魁梧,长得跟头熊似的典韦越走越近,司马懿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慌。
废话,搁你你不慌?那可是要过来抓你去煮的人!
话说自己还真是够憋屈的,揽了个推卸不掉又凶险万分的活不说,还要被都进锅里煮。
“哈哈哈!”
听他说完,戏煜忽地笑出声来。
这个司马懿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倒勉强算得上是巧言善辩。
“国公,您先听在下一言!”
“说吧。”
戏煜朝典韦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随后又命人摆膳。